有糧出冇汗出:老細其實想我哋做咩

最近有條片將「有汗出冇糧出」,講錯咗做「有糧出冇汗出」而成為笑話,但係我想講自己做緊間公司真係「有糧出冇汗出」,連埋我在內一共8個同事每日返工就係齋坐、傾計、奉旨上網同打機,呢種模式已經持續咗半年。

份工係我朋友Alan介紹,最初佢問我做唔做嘅時候真係覺得好吸引,因為Alan話:「係咪想轉工啫?我公司有位呀,冇嘢做㗎!之前一直冇時間睇《后翼棄兵》,我返咗幾日之後已經煲晒,入嚟一齊做啦!你而家幾錢人工,老細可以照出返一樣。」

呢番說話換轉係你聽到都濕啦!經朋友介紹仲要唔使interview喎,我send咗份CV畀佢,轉個頭就話請咗,你去見7仔同茶餐廳樓面都冇咁求其。

其實我開頭都半信半疑,真係唔使做?咁你間公司點賺錢呀?結果我返咗一日工就印證到Alan冇講大話。

我:「班同事癲㗎喎!煲劇又有,公然做freelance又有,打機又有,係爭在未打邊爐。」

Alan:「冇呃你啦,一早講咗係筍工,我今朝入pantry幫手換咗支水都覺得好蝕呀,直情係做多咗。」

我:「老細其實想我哋做咩啫?齋坐過日辰呀?」

Alan:「你咩都唔使做,唔好幫公司添忙添亂就得㗎喇!老細個老豆如果嚟咗就配合下。」

咁究竟呢間公司發生咩事呢?原來係老細開嚟呃佢老豆啲錢。

我哋老細廿零歲仔,同我同Alan差唔多年紀,不過人哋屋企好有錢,正宗二世祖,老豆打本畀佢開公司,講到明賺或者蝕都唔緊要,最重要係唔好游手好閒,只要正正經經開檔嘢請啲人返嚟,每個月就會揼水畀佢運作落去。

我:「不過我仲係唔明,既然都係富二代啦!直接攤大手板問老豆攞錢咪得囉,使乜搞咁多嘢呢?」

Alan:「唔得呀,直接攞唔肯畀喎!老細個老豆話,如果佢肯學做生意先至會揼水,所以呢間公司根本係開嚟呃佢老豆啲錢㗎咋!」

Alan同老細本身係friend,佢哋以前經常出去飲嘢,所以開呢間呃錢公司嘅時候即刻搵咗Alan入嚟做,我就靠同Alan熟先有介紹。據我理解,公司其餘嗰啲人都係咁樣入嚟,老細識一個,然後個熟人又介紹多個friend,就係咁樣湊夠8個人。

我:「公司冇業務,個個月揼水出糧都唔係辦法喎,佢老豆唔會check數?唔會懷疑?而家每個月燒緊錢,點交代呀?」

Alan:「你唔好用窮人思維去諗啦,佢老豆每個月揼幾廿個(即係幾廿萬)落嚟呢間公司,出晒我哋份糧再交埋租都係用得一半咋,Alan話佢每個月可以從中抽走廿個左右,仲唔使下下搵藉口問老豆拎,人哋幾廿個等於我哋幾廿蚊,你同佢擔心點交代?傻的嗎?」

做落咗之後有次成班同事同老細出去飲嘢,呢條二世祖都有自己解畫,原來佢之前衰過幾單嘢,包括食大麻同埋不小心駕駛,詳細就冇同我哋分享,淨係話佢老豆覺得咁樣落去唔係辦法,結果就cut晒啲附屬卡,又唔畀錢佢洗。

老細嗰次自己講:「叫我學做生意,多餘!佢自己都咁多生意啦!我計過,就算我老豆而家退休,淨係放晒啲物業都夠用過世,不過佢話如果我學做生意,開間公司仔,咁就肯打本同埋每個月提供流動資金,我咪求其開間公司囉,老豆又話頭兩年預咗我冇錢賺,佢講呢句就得啦!」

同人唔同命,呢個老細雖然好敗家,不過對我哋又的確冇架子,佢只係冇目標冇方向,所以做人完全冇包袱同壓力其實唔係好事,佢真係唔知自己做緊乜!講呢啲嘢畀我哋聽唔覺得羞愧㗎咩?公然呃老豆錢喎!不過我諗佢真係冇任何羞愧嘅感覺。

日日返office煲劇睇書,點解唔畀同事work from home呢?原來老細個老豆耐唔耐就會嚟突擊巡邏。

老細同佢老豆講公司做軟件開發,仲話佢老豆呢啲老土怪唔識係咩嚟,所以任佢吹,office每個位亦添置咗Mac機,做戲做全套喎!我返咗咁耐工都未開過,因為唔慣用Mac機,自己拎咗notebook返公司睇劇。

開頭係過癮嘅,做耐咗就覺得好嘥時間,因為呢個老細係照我上一份工嘅last salary開價,間公司又不務正業,主要用嚟呃老豆錢,所以我做咗半年都冇加過人工,Alan早我5個月入嚟,佢都係做咗成年都冇加人工,老細亦冇同佢傾過。

我:「咁咪永遠都係呢份糧?」

Alan:「但係份工冇嘢做喎!我ok呀!邊好意思叫老細加?佢加畀我哋,即係佢每個月cap少咗水。」

我:「你唔覺得份工好頹咩?都唔知做緊乜。」

Alan:「我就係鍾意咁頹,你出去搵份好忙嘅工就代表唔頹咩?咪傻啦!」

Alan咁講又唔係冇道理,但我唔想長期咁樣,加上用呢種模式去運作間公司,除非老細個老豆智力有問題啦,否則點會長期揼水呀?呢度開咗一年,當我做夠兩年,遲早都係會褶埋,我29歲喇,唔想喺度渾渾噩噩做到三張嘢,然後公司執咗就出去再搵工,到時我個人肯定冇晒動力,仲會同社會脫節。

女朋友問過我返緊咩工,我每次都答得好空泛,軟件開發,開發啲咩?根本答唔出!何況我之前唔係做軟件開發,我女友一早就覺得九唔搭八,如果第日出去搵工畀啲HR問起,我都唔知點解畫,而家唯有一路做一路搵,目標係過埋農曆新年走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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