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業中嘅我喺上星期五收到個電話，內容係約我嚟緊星期四嘅5點半去見工，當時不加思索就一口答應，同一晚已經發覺唔對路，正確嚟講應該係我女友發覺唔對路：「星期四？即係22號喎！做冬喎，約你5點半？正常office都早收啦！」
冇錯，我係見office工，首先對方約我嘅時候係講星期幾，並唔係講日子，所以一時之間意識唔到係冬至，而我第一個諗法就係呢間公司會唔會好冇人情味，冬至都冇得早收，反而女友提出一個疑問：「係咪個HR唔記得咗會早收咋，不要你打去問清楚有冇約錯時間啦！」
唔知點樣同你解釋，即係……人哋約你interview，你又阿芝阿佐打去質疑係咪記錯日子，又challenge人哋公司係咪冬至冇得早收，好似唔係幾好意思咁囉，所以我就打算諗多陣先，或者個HR會打返嚟改時間呢！
不過等咗幾日都冇人打嚟同我改時間，去到21號愈諗愈唔妥，咁我就打返畀個HR，死死地氣問下22號係咪真係5點半上去interview啦，個HR又好好人喎，把聲仲好甜：「係呀，聽日你嚟到直接搵鄧小姐就得㗎喇，佢係呢個position嘅直接in charge，記得準時喎！」
噚日上到去發現層樓好多公司都收晒皮，好正常吖，冬至喎，又已經5點幾，早收好合理，但係當我去到要見工嗰間公司嘅時候，係見到佢哋個reception位都熄咗燈，所以環境好暗，係咪呢，都話佢哋唔記得冬至要收早啦！
正當我轉身走，走廊盡頭有個男仔行緊過嚟，佢望住我好疑惑，我又諗緊佢會唔會係呢間公司嘅人，所以大家對望咗一陣，好快佢就走埋嚟講：「你做咩㗎？」
我：「我嚟搵鄧小姐見工。」
男仔：「哦，你跟我入嚟吖！」
入到去係熄晒燈呀，不過喺reception後面推開另一度門，就有一個area零零舍舍開咗燈，搞咩呀？學人環保節電呀？睇真啲，其他冇著燈嘅area係冇晒人，如果要將呢間公司分成5份，當中有5份4係冇燈冇人。
個男仔嗌我入咗間房坐，話會通知鄧小姐，冇拎任何form畀我填，坐咗唔夠2分鐘呀鄧小姐就入咗嚟。
「Raymond係咪？我姓鄧，HR畀咗你份CV我㗎喇，佢哋今日收早，所以我直接見你。」呢位姓鄧嘅女人好有霸氣，典型阿姐feel。
雖然鄧小姐講嘢係好有氣焰，但係平心而論，成個見工嘅過程都好正路，我甚至覺得佢interview問問題夠直接同埋到題，只係佢最後講嘅嘢就令我對呢份工卻步同埋反感。
鄧小姐：「你要有心理準備，入得我條team就要交出120%，好似今日咁，個個做冬都早收，其實有咩意思呢？你放半晝，放3點，放4點，屋企真係咁早食飯咩？正常時間收工再返屋企做節都綽綽有餘啦！我要求好高㗎，你今日做多啲，聽日咪舒服啲囉！」
咁我開始明白喇，即係其實呢間公司正常有得收早，所以我5:30上嚟就見到其他人走晒，成個office得一個area係著燈，就係因為鄧小姐唔畀自己部門啲人提早放工做節。
可能見我思考緊，鄧小姐又繼續講：「我部門啲同事好勤力嘅，Self Motivation好重要，我話你哋想跟公司收早咪收早囉，冇所謂㗎！最緊要搞掂晒啲嘢，我絕對唔會管佢哋，你估小朋友呀？下下都要睇實。」
佢啲廣東話我隻隻字都聽得明，但係唔知點解夾埋一齊就好矛盾，又要人交120％努力，又咩今日做多啲聽日舒服啲，最後又話跟公司早收冇所謂？
呢個時候有人敲房門，係頭先帶我入嚟個男仔，佢問鄧小姐：「Betty，如果冇咩我哋放工先喇！」
鄧小姐面色明顯一沉，真係好明顯㗎，然後仲望一望自己隻錶再施施然回答：「你哋做好晒啲嘢未吖，頭先我畀你份report呢？整完嗱？」
個男仔好尷尬咁笑住講：「嗰份嘢唔係下星期要？」
鄧小姐：「下星期係最遲，你唔可以下下都last minute交㗎喎，我都要時間睇㗎嘛！」
男仔：「好，咁我出去整埋先。」
我自己都趁佢哋交談時偷望一下時間，6點喇喎！仲整埋先？又話唔會好似管小朋友咁樣管同事？做冬喎，冇得早走都算，你畀人準時走都得啩！
結果我再聽鄧小姐發表多15分鐘偉論，6:15離開間房出去嘅時候，我見到佢部門啲同事個個都好似死老豆咁款，額頭已經鑿住「做得唔開心」五個字，但係又冇人敢反抗，冇人敢起身拎袋走，真係好陰公。
今朝我收到電話，係嗰個把聲好甜嘅HR：「你好呀Raymond，鄧小姐噚日見完你之後覺得冇問題，想同你夾返幾時可以返工。」
我：「唔好意思呀，我覺得唔係太適合自己，不過都多謝你。」
雖然未搵到工，雖然好想睇下呢位靚聲HR嘅真身，但係我想像到做鄧小姐下屬會好慘，算啦，反正都年尾，比我任性一次，2023年先再send CV搵工，我唔想日日返工都好似死老豆咁慘呀！
其實有時去interview真係可以留意其他人嘅精神面貌，佢哋唔會兜口兜面叫你唔好入嚟做，不過只要你稍為觀察下，就會從嗰班人啲樣同埋成個氣氛搵到端倪，再自己判斷下有幾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