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中年好聲音》下 - 佢哋啲音響有問題呀

「各位,你哋覺得呢身造型如何呀?會唔會太閃?第一次見評判我想莊重啲,唔會喧賓奪主吖嘛?度身訂造㗎!」做做下嘢WhatsApp group突然傳嚟兩下響聲,先嚟一張相,再嚟上面段文字,原來係老屎忽send嚟。

我第一個反應係回頭問上司:「喂,你未踢『再生張學友』出group㗎?點解佢仲可以喺我哋個群組度send嘢嘅?搵個人答下佢好喎!一係你而家踢佢啦!」啲同事掛住睇阿叔套珠片閃令令西裝戰衣,個個笑到gap gap聲。

另一位同事:「幾有尹光feel喎,不如叫佢轉唱《少理阿爸》啦,話唔定可以殺出一條血路。」

上司:「平時講工作佢喺個group都唔出聲,完全醒唔起佢存在,唔通而家先踢咩,好揚㗎!唔好理咁多,讚咗先,有冇聽過誇誇群呀?起勢咁讚佢就得㗎喇,我先,嗱!我話佢呢身打扮壓到場,有種大器晚成嘅高手feel,跟住你哋附和下啦,唔好太over喎!你哋幾個上次讚佢唱歌啲用詞好浮誇,平實返少少,佢自大啫,傻唔晒㗎!」

見到阿叔舊同事咁揼本訂造戰衣我就放心喇,其實又唔係想佢死嘅,難得有個識嘅人去參加比賽,點都要鼓勵幾句幫佢燃點鬥志同信心,做同事做到咁算唔話得啦!

再生張學友耐唔耐就會分享佢嘅備戰過程,有時仲會拍條唱歌片叫大家畀意見,一個二個冇click嚟聽就出力讚,衰到呢,不過我都冇聽……

公司仲未請到replacement,因為阿叔舊同事之前真係唔做嘢,所以佢走咗係對日常運作毫無影響,仲好似smooth咗添,你話公司有隻害蟲影響幾大吖!

後來有一個風和日麗嘅晏晝,呢位阿叔舊同事又send msg去個group度:「垃圾!成班評判都係垃圾!支咪個echo勁大,話我入錯key,又話我走音,而家係佢哋啲音響有問題呀!副歌唱到一半就叮我,最高潮個位都唔畀我唱埋,然後一輪嘴喺度彈,我嬲嬲地咪屌班評判囉!咁叻你唱吖!痴L線!」

人哋啲音響有冇問題我就唔知,佢有冇guts屌評判都係一大疑問,不過入錯key同走音照計冇屈佢,係咪又到第三隻字先唱第一粒音呀?

上司唔打字,佢直接錄音回覆阿叔:「有冇搞L錯呀!佢哋懂唔懂腰滾㗎!憑咩話你入錯key呀?一定要跟原唱㗎?唱返自己嘅風格唔得咩?如果要同原來嘅版本一樣,咁不如搞個模仿大賽啦,唔好搞歌唱比賽吖嘛!」

我聽到佢錄呢段msg,不禁喺隔籬講咗句:「上次你叫我哋唔好咁over,但係你而家好over喎!」

上司:「話之佢啦,送上慰問,以示關心,腰滾你又唔識,人情世故你又唔懂,快啲安慰佢啦,得我一個唱獨腳戲好易穿㗎!」

雖然無論咩比賽都好,我一樣認為「再生張學友」係冇可能贏到,但係冇諗過會咁快玩完,仲未去到上電視嘅環節喎,咁快就淘汰,件尹光星之碎片戰衣咪好嘥?佢仲要為咗備戰而辭咗份工,呢個犧牲會唔會太大呀?

我:「你估佢會唔會話返嚟做吖嗱?」

上司:「唔會啩,個group咁多人,好唔好意思問呀!」

我:「或者佢私底下call你傾呢!」

上司:「你係咪住坑口?把口咁臭嘅!」

我都唔想咁口臭,最終講中咗一半,阿叔真係話想返嚟做,不過佢唔係打畀上司,而係直接返嚟公司……

跟住呢幕就經典喇,好記得嗰日我9:05返到公司,上司早過我,另外有個別同事仲未返,大約9:20嘅時候,「再生張學友」冇啦啦返咗嚟,個畫面好違和你明唔明?即係以前日日都見佢返工,呢個場景出現過無數次,但你明明辭咗職一段時間,而家突然孭晒袋office hour晨咁早出現,仲要當冇事咁坐返喺原本屬於佢嘅位。我唔識得點形容,佢成個神態同埋動作係好似以前咁返工。

上司都覺得唔對路,但轉數算好快:「咦,返嚟探我哋呀?有冇買西餅先?」

阿叔:「一陣直接請你哋食晏啦,我噚日打返嚟問過HR,佢話你哋未請人,我返嚟做囉!」

我同上司你眼望我眼,疑團1:HR叫你返嚟做?疑團2:老奉畀你返嚟做?疑團3:你唔係霸王硬上弓啩,孭個袋office hour返嚟扮冇發生過呀?呢度好歹都係一間正統公司,咁而家即係點呀?

上司:「衰嘢,咁識講笑,點呀?返嚟搵我哋咩事啫?」

阿叔:「我認真㗎!不過想返嚟親自搵老細傾,又想同你傾,有誠意啲吖嘛!」

上司咁想佢走嘅其中一個原因,就係因為呢個老屎忽好鍾意恃熟賣熟,而且有啲嘢會跨過佢直接搵老細,我上司認為好唔尊重,不過佢EQ高,總係笑笑口面對,所以阿叔當時話要參加中年好聲音而辭職,上司先至會賣力做誇誇群,希望送走個瘟神。

老屎忽講完之後就走咗去搵老細,我上司塊面真係紅晒,跟住去搵HR問清楚咩事。

我哋幾個同事當時心情好沉重,然後上司返嚟話:「問過HR,冇叫佢返嚟喎,係佢自己打畀HR扮傾計,傾下傾下就問我哋請咗人未,又問有冇in緊人,而家佢就自己走嚟搵老細。」

我:「頭先有一刻覺得佢好慘,參加中年好聲音一嘢出局,都係想搵返份工啫,但係諗諗下又唔係,啲行為好唔尊重人,仲要蠱蠱惑惑,從來冇喺WhatsApp問過我哋一句請人未,然後就打去HR度索料,簡單事情複雜化,冇啦,老細個人咁念舊情,又要同佢做返同事喇。」

阿叔入咗老細房大約半粒鐘,我哋嘅感覺就好似等咗一個世紀咁長,後來佢兩個終於傾完,老細搭住阿叔膊頭行過嚟,對住我上司講:「如果我外甥女做得唔好,你唔使畀面我,即刻炒佢,跟住請返我哋個歌神,唉,早知唔應承我外甥女啦!」

阿叔:「歌咩神吖!咪笑我啦!」

老細:「咁你係歌神吖嘛,個中年好聲音唔識貨,總之睇下外甥女點先啦,你知啲後生,三分鐘熱度,佢唔做我即刻call你。」

係咁外甥女外甥女,我哋都唔知佢哋講乜,但係我上司又接到喎,佢話:「係啦!一有位即刻call你,放心!」

老屎忽走咗之後,老細望住我上司講:「得啦,知你咩事,我唔炒人啫,但係都唔會請返走咗嘅人。」

上司:「哦……咁外甥女……」佢想多謝老細,又唔敢講多謝,呢個時候應該真情流露啦!

老細:「我都冇外甥女,你快啲請返個人啦,下次佢再無啦啦貢上嚟,我真係兜唔到㗎喇!」

今次真係要搵小鳳姐出嚟唱《喜氣洋洋》,其實老細知咩事㗎,當時口頭留阿叔只係禮貌性嘅例牌動作,出嚟做嘢大家俾面好落台啫,但你而家老奉咁話要返嚟做,咁就唔怪得人直接落閘喇。

其實當我聽到老屎忽自認係再生張國榮同埋再生張學友之後,我已經深深明白一個道理---追夢不分年齡,但係都要有自知之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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