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砂風中轉 下集 未必係最理想軌跡 托賴仲搵到食

生活迫人,幾唔鍾意同古惑仔共事都要做住先,返工第一日已經係咁聽佢哋自吹自擂講「威水史」,例如唔知咩叔父輩擺大壽請佢去飲;前晚同廿幾三十人非法賽車走咗轉西貢;對面街負責泊車嘅陀地以前跟佢搵食……真係聽到都煩。

第一日放工後仲要同佢哋賀個兄弟出冊,搞一大輪原來去唱K,班友點啲歌真係好貼切,先嚟《戰無不勝》,跟住《友情歲月》,最難頂係唱咗五次《飛砂風中轉》,嗰幾日我成個腦都係「人在風暴中,無奈的打轉……」我覺得自己已經有幻聽。

「咁唔鍾意咪唔好做囉!」呢句說話係一個朋友同我講,而我嘅回覆除咗「有得做好過冇飯開」之外,其實呢間古惑仔公司仲有兩個好處,第一,出現金唔使報稅,至於點解唔自動轉帳咁戇居,佢哋始終冇正面解釋過,我只係覺得作為一間公司,你有income但冇乜出數紀錄係好笨,到時公司交稅一定多,是但啦,我相信呢班友總有方法交少啲稅,你估佢哋係好人咩!

第二樣好處係呢度老粗多,大家都直腸直肚,唔會好似我上一手公司個阿頭咁,無時無刻諗計想陰你。

喺呢間公司做仲有好多讚美說話聽,連帶自信都會提升。

「咁L勁嘅你?個表識自己計數㗎?撳個掣有晒成列數啲總和?點整㗎?」同事講緊我整嗰個excel,原來呢間office冇人識用。

「你啲嘢就咁擺上去佢攞到㗎嗱?成條片喎!咁佢間公司喺北角都收到?」另一位同事唔相信將啲嘢擺上個cloud,位於北角嘅客可以同時間收到,我向佢解釋cloud就係咁用,北角同德國係冇分別。

「科技咁L發達嘅!」同事又再一次讚頌cloud好神奇,仲想我教佢點樣擺套三級片上去share畀兄弟。

同呢班同事相處,我覺得輕鬆過之前好多,起碼冇咁多辦公室政治,但我其實都有靜靜地keep住搵工,始終唔鍾意個工作環境,特別係睇到我細妹個男友嘅所作所為之後。

直接叫細妹個男友做打靶仔,佢之前嚟過我哋屋企住一排,原因係本身住緊嘅地方租約期滿,未搵到新屋喎!冇錢交租就冇錢交租啦,條打靶仔問我細妹借,細妹又問返我同阿媽借,最仆街係條打靶仔嚟住嗰幾日,屋企係咁唔見嘢,我已經特登唔袋cash返去,又鎖住啲貴重物品,點知佢臨走前一日連我部單反都偷埋,條打靶仔後來認係拎咗去賣。

呢個時候細妹亦因為發現條打靶仔出面有其他女人,終於痛定思痛分手,但係古惑仔始終係古惑仔,問我細妹借錢,偷我部單反相機,條打靶仔仲好意思死纏爛打求復合,試過半夜三更走上嚟大力拍閘拍門,滋擾埋鄰居街坊。

條打靶仔次次都計到好準,搞完事永遠都可以喺差佬上門前走人,又搵唔到佢又拉唔到佢,而其實細妹都好慘,有眼無珠識咗啲咁嘅仆街,更加一直受到電話騷擾,被迫連份工都轉埋,所以我同阿媽都鬧細妹唔落。

有次我返緊工,阿媽打電話嚟求救,佢話條打靶仔又走上門,係咁敲門話要見我細妹,臨尾仲恐嚇我阿媽,叫我哋出門口小心啲!

我聽到呢度已經無名火起,細妹又唔喺度,好擔心阿媽一個人喺屋企有危險,結果我就請假嗱嗱聲返去,班同事見我講電話講到咁嬲就問咩事,因為我喺公司一向好斯文,佢哋好少會聽到我爆粗同埋情緒咁激動,我將成件事講晒出嚟,其中兩位同事竟然話陪我返去睇睇。

最初我拒絕,畢竟係自己家事,但兩個同事都係出於熱心,當時我又嬲又驚,多兩個人傍住都好嘅。

同事車到我去屋企樓下,一落車已經見到條打靶仔喺不遠處,佢夠膽死主動行埋嚟問我細妹去咗邊?兩個同事喺側邊問咗我一句:「就係呢條友?」我答係。

條打靶仔愈行愈近,用好輕挑嘅眼神望住我講:「阿瑩(我細妹個名)捨得出……」

都未講完,我同事就一拳「窩」落去打靶仔塊面,當時我見到打靶仔成鼻成口都係血,另一位同事就叫我行埋一邊等佢哋處理。

我兩個同事出手都好狠,一個專打面打頭,一個就下下出腳踢打靶仔春袋,應該踢咗三四腳,雖然心涼,不過我都好驚,專打頭打面嗰個就係之前衰嚴重傷人嘅同事,佢打完一輪就「的」起條打靶仔問咗句:「你邊度㗎?恰女人有Q用咩,同我打吖嘛!」

淨係踢打靶仔春袋嗰位同事就叫我行埋一邊,話交畀佢哋處理。

只見打靶仔之前啲霸氣消失晒,好「恭敬」咁同我兩個同事講咗幾句,然後就落荒而逃。

後來我上返屋企睇阿媽,兩位同事冇跟,佢哋話返公司先。我當時好擔心牽涉打人有手尾跟,點知又冇,第二日我返公司首先多謝佢兩個幫忙,但都忍唔住問:「有冇事㗎?我驚連累到你哋,一陣條友報警話你哋打佢……」

打到人爆晒缸個同事超淡定回應:「唔會有事啦,如果我有事,佢仲大件事,條友唔會搞你屋企人㗎喇。」

我唔知點解佢咁老定,只係知道條打靶仔真係冇再煩我屋企人,連細妹後來都覺得好奇怪,問我究竟用咩方法擺平,但我真係唔知呀!

發生呢件事嘅第二日,我除咗返到公司即刻多謝呢兩位同事之外,仲話要請佢哋食飯,然後老細知道咗,話唔使我請,放工一齊唱k入公司數,結果我又成晚聽到佢哋唱《戰無不勝》同《友情歲月》,《飛砂風中轉》就例牌重唱好多次。

「人在風暴中,無奈的打轉……」喺老細同其他人忘情高唱呢首飲歌嘅時候,幫我揼到個打靶仔成面血嗰位同事坐埋嚟同我傾計,佢話:「你知唔知我衰過傷人?」

我:「知知哋,聽講過。」

「當年我打嗰條仆街仲衰過你細妹個男友,佢搞我以前條女,拎啲相同片走去威脅,男人最冇用就係呢種,我打撚到佢殘廢咁滯!」

我:「以前條女你都咁有義氣幫忙,咁後來有冇復合呀?」

「復條毛咩!入冊嗰陣佢都跟咗第二個啦!諗返起都覺得自己on9,所以你唔同呀,你係讀書人,畀心機做啦,華哥(我老細)撈返正行㗎喇,有你呢啲大學生幫手好好多,不過佢仲好有江湖地位,第日你有咩事畀人搞就同我哋講得㗎喇!」

我:「聽講華哥以前做假卡,係咪真㗎?」

「咸豐年前啦!佢而家有仔有女,唔掂呢啲㗎喇!」

既然佢冇講得太深入,我亦點到即止,唔想下下問到篤。

雖然同事都叫我畀心機做,但後來我收到三間公司打嚟叫見工,全部係之前send CV出去嘅feedback,有一間interview嗰陣壓我價,另一間就一路in一路踩我,唔知係有心請人定係搵個人上嚟玩,最後一間其實我好鍾意,不過人哋唔鍾意我,見完冇晒下文。

無可否認,出四萬幾蚊現金又唔使報稅真係好爽(當然佢哋亦冇幫我供強積金),而且細妹嗰件事佢哋又咁幫忙,我係心存感激,不過問心,我仍然想搵機會轉工,始終想去一間正常同埋有規模嘅公司,但正如《飛砂風中轉》嘅意境一樣,我哋都係被風捲起嘅塵埃沙土,人生有太多嘢係不由自主,可能每個人份工都係咁,話鍾意又唔算,想轉又轉唔到,然後做下做下就一段日子,未必係理想中嘅軌跡,托賴未餓死仲搵到食。

「年月消逝中,才悟風中轉,全為貪順風,沒作主挑選……」我仍然會每個月同公司班人唱兩次k,最低消費每次聽《飛砂風中轉》5次,平均一個月聽10次,已經上晒腦喇!(完)

《飛砂風中轉》上集 老細做假卡新同事衰傷人
https://hkofficedaily.com/?p=23681
姜濤、Anson Lo、林家謙、周杰倫、五月天輪流出手拯救,打工仔驚險保住工作

YouTube video
error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