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唔好意思呀,想問下請到Assistant未?」如果冇記錯,呢位叫Vincy嘅妹妹仔已經問過同一條問題4次,佢係老細嘅Assistant嘅Assistant,意思係老細之下有個類似私人秘書嘅女人,而Vincy就係秘書嘅助手。
我:「有一個約咗下星期一上嚟second interview,呢個我見完覺得幾ok㗎!」自己講完都有啲心虛,因為同一番說話我亦係答咗第4次,其實我覺得ok真係冇用,因為second in要個私人秘書同埋老細見完再覺得ok先至夠。
Vincy係幾時遞辭職信㗎呢---2022年4月,佢第4次走嚟問我請到Assistant未嘅時候,其實已經相隔半年,先唔講大部分公司resign只係要一個月通知,就算係高級職位都最多係三個月至半年通知,Vincy只係個萬零蚊嘅Assistant,搞咩事辭職半年都走唔到呢?
因為我同佢唔熟,平時完全冇兩句,所以我冇深入了解,亦唔知係咪老細挽留,我只係知道呢半年內畀咗過百份CV老細同埋個私人秘書揀,起碼有4分3係會畀佢哋ban返轉頭,呢半年真係叫我約上嚟見工嘅人唔超過20個。
私人秘書:「呢個唔得啦,經驗太少。」
我:「不過我哋請Junior喎,萬幾蚊好難要求多年經驗。」
私人秘書:「呢個更加唔得,做咗5年大公司都走,點會吼我哋呢度呀?嗱,我睇人就最叻,呢種求職者通常都係騎牛搵馬,有其他offer就走㗎喇,仲要兩萬幾蚊添呀?你做咩畀呢啲CV我呀?」
我:「你上次話人工有得傾,可以視乎經驗negotiate嘅?」
私人秘書:「ne咩gotiate吖,我意思係多一千幾百可以傾。」
同私人秘書惡鬥完,我仲要同老細激戰……
老細:「呢個30幾歲呀?老咗啲喎!」
我心諗,你自己都50幾,咁咪仲老,唔走上天台跳落嚟了結生命嘅?
我:「但係佢ok㗎,有經驗,又唔介意從低做起,因為早幾年佢生BB所以辭職,而家小朋友大個又有人湊,所以重新搵工又唔介意呢個職位。」
老細:「有小朋友呀?咁唔好喇,一有小朋友呢,佢哋就要好準時放工走,呢啲唔好,呢啲唔好。」
我希望盡快請返個Assistant嘅欲望唔會比Vincy低,因為呢個position都折騰咗我半年,係咁出job ad,係咁睇CV,係咁見人,係咁畀老細同私人秘書ban返轉頭,好似一個沒完沒了嘅惡夢一樣,大佬我都好忙,仲有其他嘢要做㗎!
Vincy問完我第4次請到Assistant未嘅第二日,我喺pantry咁啱撞到佢沖咖啡,今次我忍唔住問呢個妹妹仔:「其實老細有冇話想你做到幾時㗎?」
Vincy:「冇呀,佢話要等請到人先,唔好意思呀,係咪麻煩到你呀?」
我聽咗啲咩?請到人先?咁你遞辭職信嘅意義係咩?同埋老細當時向我講嘅版本係有少少出入,佢話Vincy會教新請返嚟嗰個人,等啲嘢完全pick up晒先至走,所以叫我搵replacement要搵到啱,Vincy唔使趕住一個月走……唔趕都唔係6個月後仲喺度啩?
呢個妹妹仔太善良喇,結果我做咗一個決定,就係約佢食lunch,因為公司人多,講嘢好唔方便,pantry企一陣又會有其他人入嚟,有咩出去講會穩陣啲。」
大家都係女仔,約食lunch好易話為,嗌完嘢食我就單刀直入問佢:「點解你咁傻,肯幫個老細做到搵到replacement為止,你辭職唔係因為搵到其他工咩?」
Vincy:「唔係呀,因為老細話一日未請到人,一日我都唔走得住,然後私人秘書又話呢度係我第一份工,張reference letter好重要,叫我幫老細幫到請到人為止,好來好去,之後會推薦信都靚啲喎!」
嘩!「一日未請到人,一日都唔走得住」呢句嘢好有恐嚇成份,你大我呀……不過佢又真係大到Vincy……
我:「咁你唔係搵到新工咩?點可以要個員工等公司請到人先走㗎?其實講唔通㗎!」
Vincy:「我又未搵到工,辭職都係同老細講覺得唔適合,咁佢話如果未搵到工就繼續做,做到你請到人喎,佢話你一直都見唔啱,我又唔敢催你……唔好意思呀,麻煩到你。」
我:「第一,你唔使同佢交代辭職後有咩動向,門面嘢大致講少少就得㗎喇,第二,我搵咗好多CV畀佢,見人都見咗十幾廿個,係佢哋認為唔適合全部冇揀,呢啲你可能唔知,其實你係咪想留低先,真心答。」
Vincy:「我唔想呀,不過佢話請極都唔啱,我又驚第一份工個底就花咗。」
我:「其實呢,員工合約講咗離職係一個月前通知,冇人有權力可以叫你留到請埋人為止,你唔信我都可以去勞工處問下㗎,唔好咁傻喇,不過都唔好講係我教你,想走就走啦,你想好嚟好去,又唔想難做,可以講自己有其他offer,明唔明?」
痴線!想收返善良呢兩個字,呢啲簡直係蠢呀!雖然係咁,不過老細同Vincy講「一日未請到人你都唔走得住」,呢句其實都幾仆街,擺到明恰佢啦!
最終呢個妹妹仔真係走到喇,結果老細同私人秘書咪又係請咗個冇經驗嘅新人,希望下一任唔好再好似Vincy咁,遞咗辭職信但係要等請到人先走,咁resignation同埋合約仲要嚟做咩呀?
呢個世界上有幾種人會特別攰,1)心軟嘅人;2)太善良嘅人;3)太重感情嘅人;4)太懂事嘅人;5)總為別人著想嘅人。唔單止講緊職場,就算生活上都係一樣,所以做人有時需要硬淨少少,否則就會畀人不斷搵笨同埋怡到上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