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雙倍人工撬個客嘅receptionist

數數手指,我都出咗嚟社會工作13年,頭10年經常轉工,近呢4年終於穩定,因為我遇到一個「特別」嘅老細,佢有啲行為令你覺得佢好慷慨,有時就覺得佢好膚淺同冇腦,所以我唔會用「好」或者「唔好」去形容呢個老細,睇埋落去你應該會明。

由4年前我嚟呢間公司interview講起,見完HR再見老細,返屋企等咗兩日消息,HR打畀我confirm offer,偏偏之前見另一份工又返咗offer,錢同福利係差唔多,但另外嗰間比較有規模,咁我咪reject個HR囉,點知隔咗唔夠半個鐘佢又打嚟:「黃生話人工可以畀多$5,000,你不如再考慮下。」

黃王就係我而家個老細,當時我聽到人工畀多$5,000真係扯晒旗,首先係$5,000喎!兩份工都係咁做,多五叉嘢真係好好使㗎!另一份工就算一年加$1,000,你都要做幾年先追平呢個數啦,打工都係求財啫,講真兩間公司嘅硬件又唔算差好遠,咁梗係揀人工高嗰份啦!

其次係,我以為自己好叻好勁,個老細好鍾意我,咁諗都好正常吖,明明拒絕咗個HR,轉個頭對方又再打嚟話老細加碼,一定覺得我係可遇不可求嘅人才啦,內心多少有啲飄飄然,見你咁識貨我咪應承囉,跟住我就入咗嚟做喇。

入職後有冇伏呢?其實又冇嘅,我只係誤會咗自己係可造之材啫,原來黃生呢位老細之所以畀多$5,000人工,係因為佢想要嘅嘢係會付出一切代價去得到,呢個係佢嘅性格,覺得有人爭同埋貴就係好嘢,公司所有嘢都要最貴,例如影印機同電腦,黃生係完全唔睇功能,只會揀最貴嗰部。

清潔姐姐係外判公司,黃生話人哋啲吸塵機唔掂,特登買咗部Dyson返嚟畀人哋,叫佢專用呢部嚟吸我哋公司;4年前佢出差叫個助理買行李箱,助理知AEON減價,睇中個又平又靚,點知黃生話:「幾千蚊嘅行李箱邊度用得㗎?呢個仲要二千幾?一定好渣啦!」

助理同佢解釋咁平係因為減緊價,黃生就話減價一定有古怪,結果又幫佢搵咗Samsonite一隻6千幾蚊嘅行李箱。

黃生:「六千幾咁平?有冇靚啲㗎?」

助理:「Samsonite呢隻六千幾好靚喎,又輕!」

黃生:「六千幾邊用得㗎,我意思有冇貴啲㗎?」

結果助理走去search RIMOWA,萬幾蚊。

黃生:「萬幾蚊就差唔多,呢隻一定得,就呢隻啦!」

結果佢個RIMOWA出完一次trip爛晒,凹到好似喺十萬呎高空飛落街咁,但黃生堅持話貴嘢永遠係最好。

其實公司有啲同事會捉住黃生嘅特點去呃佢錢,不過用個「呃」字都唔係咁恰當……

有次公司要小裝修同埋換過批枱,某同事舅父就係做呢類生意,咁就連埋出面幾間裝修公司一齊報價啦,返到嚟黃生話間間都差唔多唔識揀,又話啲報價比起佢心目中平好多,覺得唔多可靠,個同事走去同個舅父講,聽講個舅父咁樣回應:「吓?公價嚟㗎喎,見係你老細已經特登平咗,又唔滿意呀?咁一係收佢貴啲囉!」

如是者,同一批材料,同一種做法,同一份報價單,佢舅父mark up多咗20萬,最後黃生真係揀咗!

黃生:「呢間就差唔多喇,佢收得貴一定有原因嘅,料一定靚啲,師父手工一定好啲啦!」最後做完出嚟黃生話好滿意,重複咗好多次「一分錢一分貨」,猛咁讚同事個舅父好掂,第日屋企裝修都會用佢。

同事向我哋講:「舅父話我老細都幾On9,呢份貴咗20萬嘅報價單同之前嗰份根本一模一樣,係改咗個格式同埋銀碼,又話老細完全冇睇內容,淨係用價錢去衡量好與壞,早知狼死啲加夠30萬喎!」

唔止對死物或者工程係咁,黃生對住生勾勾嘅人都一樣,除咗長期覺得貴嘢一定好之外,佢仲認為錢係萬能,有次同佢去人哋間公司見客,黃生係咁話人哋個receptionist又靚又好禮貌,畀咗張卡片人哋兜口兜面要撬個女仔過檔。

我同老細講:「會唔會唔係咁好呀,你喺人哋間公司撬人哋個staff喎!」

黃生:「有咩問題呀?良禽擇木而棲,我畀雙倍人工佢,都係做receptionist之嘛。」

我:「不過我哋公司咪已經有receptionist囉!」

黃生:「咁咪兩個receptionist囉,冇問題呀!」

黃生癲到臨離開人哋office之前走去問個receptionist幾錢人工,因為佢覺得呢個女仔好好,可以畀double,交低咗卡片叫對方記住打畀佢。

好在當時個客冇跟埋出嚟,人哋公司冇其他職員見到,不過呢位receptionist仍然好尷尬,換轉係我都會啦,個客上嚟無端端話好欣賞你,出雙倍人工叫你即刻轉工,點知係咪一個局定係開玩笑呀,所以個receptionist只係禮貌地笑笑打發黃生,都好既,真係要畀黃生知道錢唔係萬能,唔好咁痴線啦!你同強搶民女有咩分別呀?

隔咗兩日,我朝早9點返到公司……人哋公司個receptionist坐咗喺我公司個reception,佢做咗我公司個receptionist,然後我呢度有兩個receptionist……

後來大家熟咗,我走去同呢位receptionist傾計:「估唔到你真係嚟咗。」

「係呀,我最初都以為黃生講笑,點知佢又打嚟我公司,咁我負責聽電話總機㗎嘛……」

我:「真係兩倍人工?」

「係呀,我本身$18,000,黃生話當我$20,000,而家畀夠兩倍我,咁$40,000我真係抗拒唔到,黃生真係好好人。」

呀黃生,我幫你見客做生意,雖然你當時為咗搶我而on top加$5,000,但係我份糧都冇$40,000,receptionist都係聽下電話咋喎,公司仲有兩個receptionist,你使唔使咁呀?豪爽同埋水魚其實只差一線㗎咋!

我同出面啲朋友講,人人都懷疑黃生係睇中人哋想做Sugar Daddy,不過我哋班同事太了解黃生喇,有冇諗過做Sugar Daddy係一回事,但佢的確有鋪高價奪人所好,同埋愈貴愈覺得好嘅癖好,有錢果然特別任性,聽講黃生成個家族都好有錢,所以呢種作風應該唔會改㗎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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