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好多年前,呢幾日打風又諗起,而每次諗返起都猶有餘悸,因為嗰陣時係8號風球之後一日返工,做做下嘢突然有個男人上咗嚟公司,一入門口就大聲叫囂:「邊個係老細?躝出嚟啦柒頭!正一縮頭龜!」
我當時仲以為有人上嚟追數,個男人其實唔似收數佬或者古惑仔,普通恤衫牛仔褲,稱唔上斯文不過就冇江湖味,應該未到40歲。全公司啲同事呆晒等睇戲,點知第一個衝出去嘅唔係老細,反而係一個叫阿碧嘅女同事。
我同門口位置有一段距離,除咗個男人大嗌嗰下之外,好多細節都聽唔到,後來阿碧又向住個男人大嗌:「走啦!你走啦好冇呀?唔好喺度搞事呀!即刻走!」
之後佢哋嘅對話就開始清楚喇,因為個男人同阿碧嘅情緒都失晒控。
男人:「你梗係想我走啦!今日我唔打柒你個老細我唔姓鄭!你叫佢出嚟!做咩呀?夠膽做唔夠膽認呀?」
阿碧:「我叫你走呀!做乜要嚟我做嘢嘅地方搞事呀!」
其實有啲亂,office全部人都肯定有幾個疑團解唔開:
1)有人找老細晦氣,關阿碧咩事?幾時輪到阿碧沖出嚟擋?
2)個男人同阿碧咩關係?阿碧有男朋友㗎喎!佢男朋友咪喺呢間公司做囉!
3)阿碧原來又同老細有路㗎咩?幾時嘅事?老細會食呢啲中女?
呢個時候老細行出房問:「咩事咁嘈呀?」
有同事又真係答佢:「搵你喎!」
嗰陣時所有同事嘅情緒同思維都好複雜,一堆疑團未解開,但手頭上又冇花生,全人類放低晒手頭上嘅工作等睇戲,隔籬位個Sales本身同客傾緊電話,我聽到佢講咗句:「喂,原來老細同個女同事搞埋,睇戲先,一陣call返你!」
不過八卦嘅狀態好快就完結喇,因為個男人舉高咗隻手,有個紅色膠袋明顯係包住啤酒樽之類嘅物體:「搞人老婆咁過癮?我燒咗你公司!嚟吖!一鑊熟吖!死都搵埋你陪葬!」
大家真係知驚喇,男女同事全部大叫,有一句說話此起彼落:「有事慢慢講!」
真係驚㗎!個男人又唔知乜頭乜路,如果佢決心尋死,你點知佢會做唔出?同埋好多嘢都係一時衝動,佢嬲嬲地淋火水點火就玩完㗎喇,公司得一個門口,放火根本冇路走,一係跳窗,不過呢度係15樓。
老細:「邊個係你老婆?」
個男人指住阿碧:「楊X碧係我老婆,你唔使扮嘢啦仆街!」
我當時個心都係叫老細做仆街,你搞同事呀?呢度咁多後生女唔搞,你搞個中女?悶得滯呀?不過我又同時多咗個疑問~乜阿碧結咗婚㗎咩?冇派利是嘅?新婚呀?冇理由吖,阿碧明明同我哋公司另一條中坑同事Ivan拍拖㗎喎!人人都知佢哋係一對,日日孖公仔食lunch打情罵俏,公開咁滯㗎喎!你哋幾個究竟咩關係呀?
老細:「我冇搞你老婆!我都有老婆,我結咗婚㗎喎!」
男人:「仲結咗婚添!你真係仆街中嘅仆街,自己結咗婚都搞人老婆,睇下你老婆又幾時畀綠帽你戴!」
老細繼續冷靜:「不如你搞清楚先仲好啦!」
男人:「你冇搞我老婆會叫佢陪你出差?會叫佢陪你去澳門過夜?做嘢要過夜㗎咩!噚日8號風球你仲叫佢返工?返咩工呀?你叫佢返公司同你扑嘢呀!」
阿碧由頭到尾得一句對白㗎啫:「走啦!你走啦!唔好喺度搞事呀!」
老細:「我從來冇叫呢個女同事同我出差,噚日8號風球亦都冇叫佢返工,你最好問清楚佢,再唔走我就報警!」
我心裡面默默收返頭先鬧老細係仆街嘅說話,因為愈聽愈唔對路,首先老細真係冇可能食阿碧,其次係呢間公司唔使出差㗎喎,阿碧跟單出乜嘢差呀?拎啲單去澳門入呀?
阿碧:「走啦!你走啦!唔好喺度搞事呀!」x 10
老細個秘書好勇猛呀,佢喝出去同阿碧講:「阿碧姐,我叫你阿姐啦好冇呀?我唔知佢係咪你老公,但你同邊個一齊你自己好清楚,你帶個男人出去傾啦,唔好連累到其他同事,呢度好多人屋企有大有細。」
因為秘書突然神勇,其他同事個膽都大埋,一個二個話阿碧冇可能同老細有路:
「你點解話佢同老細有嘢先?」
「老細點會鍾意你老婆呀,你自己睇下合唔合邏輯。」
「先生,放火燒情夫唔緊要呀,但你放錯火搵錯人呀!」
「你兩公婆出去傾掂數先啦!」
我當時已經準備用手提電話撳999,個男人終於叫做平靜少少,阿碧亦成功將佢拉出去公司,仲搭埋電梯落樓,但係……老細之後仍然有報警。
阿碧後來一個人返嚟office,入房同老細傾完一大輪就拎袋走,可能為咗避嫌,老細叫多兩三個同事入房一齊聽,費事同阿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啩!
嗰次係我最後一次見到阿碧,因為佢從此冇再返過嚟公司,老細即炒,聽講本身想放佢老公一馬,但警察方面唔畀,始終拎晒火水上嚟恐嚇放火,呢方面嘅細節就冇人同我哋呢班低級職員講喇,反而秘書有講點解阿碧老公會當老細係情夫。
成件事就係阿碧冇同任何人講自己結咗婚,但又同咗公司同事Ivan一齊,佢每次同Ivan出去都會借公司過橋,一係話老細要佢OT,仲試過話老細叫佢出差,最癲係喺電話度將Ivan個名改做老細,咁每次有電話打嚟或者Msg都會顯示「boss」,總之就咩都以公事去掩飾,夜返、冇返、星期六日唔見人、8號風球要返工,通通入老細數。
阿碧個老公後來起疑心,確認自己個老婆同「boss」有路,但又唔知道原來「boss」係另一個男同事,結果就出現呢次事件。
一路都冇介紹阿碧個男朋友Ivan,當人哋老公上嚟話要燒死晒我哋嘅時候,Ivan一直喺office現場,不過縮埋喺自己個位唔出聲。
大家當時冇篤Ivan出嚟係因為咁樣做好不智,加上事出突然又唔知道來龍去脈,直接講阿碧男朋友係另一位同事,個男人可能已經點咗火喇,所以對大家都冇好處。
其實阿碧被炒之後嘅第二日,Ivan自己都辭埋職,賠一個月人工提早走,究竟佢知唔知道阿碧本身有老公呢?到而家都仲係一個謎,因為兩位當事人已經走晒。不過呢單嘢喺我哋公司係經典事件,每逢打風就會有人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