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前最後一個working day,做做下嘢私人手提電話響,我真係好驚喜呀,對方同我講:「係咪Mark呀?我係XXX Iris呀!記唔記得我?」佢算醒,識得話係XXX Iris,XXX係我之前間公司嘅名,你連埋一齊講我就有印象喇,否則點會記得舊公司個HR。
我:「咩事?」因為係新年呢啲時間,我以為佢咁好死打嚟拜個早年,不過又奇怪吖,大家基本上冇交情又唔friend,呢條女仲要結咗婚,我同佢之間應該冇咩好講,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,斷估佢唔係轉咗行做傳銷或者保險啩!
Iris:「有個Survey想搵你幫手呀?」
我:「咩嚟?」
Iris:「離職調查,想問返你幾條問題,關於嗰陣時離職嘅事,3條㗎啫,嘥你幾分鐘時間,好快!」
我:「乜嘢呀?我2022年3月走㗎喎,而家2023年喎,做咩調查呀?你係咪打錯電話搵錯人呀?」
Iris:「唔係呀,真係搵你,公司新嚟咗個GM,佢一定要搵返2022年所有離職員工做Survey,仲話我哋之前冇咁樣做係唔啱,而家要全部補返晒,公司上年走咗廿幾人,我要逐個逐個call返呀!」
我:「咁變態?我唔得閒喎,做緊嘢。」
Iris:「幫幫手啦,好大壓力呀,呢幾日要交喇,個GM係咁話我哋人事部唔掂,你唔幫我真係畀人炒㗎!」
我:「是但啦,快啦!返緊工㗎!」
Iris:「唔該晒,好快,第一條係點解要辭職,即係你上年點解要辭職。」
我:「公司戇鳩囉!做唔到嘢嘅人又升職又加人工,做到嘢嗰啲就要做埋人哋嗰份。」
Iris:「Sorry,可唔可以冇粗口呀?我寫唔到落去呀!」
我:「咁唔止公司戇鳩喎,原來你都戇鳩,冇人叫你寫埋個粗口落去㗎嘛,你咪寫公司唔公平囉,唔係要我教埋你中文寫作呀?」
Iris:「唔係呀,可唔可以唔好踩得咁盡呀,即係唔好一面倒批評公司,個GM唔鍾意呀!」
我:「嘩!你都幾惡喎,打嚟叫我做咩離職調查,過咗咁耐我肯理你已經好好,而家仲要唔畀講真話?」
Iris:「唔係咁嘅意思,即係有冇啲唔好踩得咁盡嘅說話,可唔可以講得中庸啲,唔好咁激,因為到時新GM又問返我公司之前係咪咁,呢度又有排解釋,一陣又要開會。」
我:「得啦咁,你幫我作文咪得囉,你鍾意點作就點作啦下,冇所謂,作到見得人,作到好聽啲,自便。」
Iris:「好,另一條係想問,你覺得同同事相處愉唔愉快?覺得公司氣氛點樣?」
我:「你覺得愉唔愉快吖?好愉快咁點解要走?轉工好L好玩係咪呀?即係我屎忽痕喇,想轉下工,想生活有啲調劑,係咪咁樣?」
Iris:「如果你話同同事相處唔開心,個GM又要開名,又要問到篤係咩事……」
我:「其實你咁樣問冇意思喎,又要問,又唔畀講真話,我唔知你打嚟做乜,係咁啦,唔得閒招呼你!」
痴線!嘥我時間,你呢個咩Survey本身已經好多餘,騷擾個離職咗接近一年嘅員工,然後又唔畀照直講,咁你打畀我托柒呀?自己作晒啲答案咪得囉,求其話公司好好呀,好正呀,忍痛離開呀,好後悔呀,喊住走呀……
淨係講今次呢件事,我已經覺得當初辭職真係好正確,呢間舊公司係完全冇進步過,我唔知個新GM係咩人,或者佢叫HR做離職調查嘅出發點係好,不過call返舊員工問呢問路又係咩玩法?然後HR又要作到靚一靚先遞上去,咁個調查嘅意義都變晒質啦!
過多陣陸續有幾位舊同事WhatsApp我,原來佢哋都收到Iris電話。
「低B,頭先Iris打嚟問我當時做咩resign,我話你哋冇福利囉,然後Iris問我可唔可以講過另一啲原因,佢係咪傻㗎!」
我:「我都收到佢電話呀,答咗兩條即刻cut佢線,浪費人生!」
「但係佢第三條仲爆喎,問我將來會唔會考慮返去做,我話去考保安牌做實Q都唔返,Iris問我可唔可以答『會考慮返去做』喎!咩料呀?」
後來再同另一位舊同事傾多兩句先至知,Iris話就算幫我哋作答案,都要得到我哋呢班舊同事答應,要夾口供,因為新GM講明會抽查,隨時親自打嚟問,以防人事部冇打電話然後自己作文……
呢個新GM疑心都幾重,不過佢係打嚟就好呀,我一定會如實講晒舊公司啲衰嘢畀佢聽,到時佢哋要檢討又好,要開會又好,總之唔關我事,瀨低pat蘇州屎我就唔理㗎喇!咪畀我睇死吖,新年假過後office就最得閒,到時個新GM隨時打嚟,睇下會唔會收到call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