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呢個衰仔,冇用㗎,平時有利是都唔收,又唔知自己賺得少。」
我阿叔忽然爆seed,係因為拜年嗰陣有親戚畀利是佢個仔,所以借題發揮。
阿叔個仔係做類似品質檢定嘅工作,之前有客封咗大利是,但佢個仔唔肯收,阿叔並唔認同呢種清高行為:「你真係冇出息,每個月人工幾多呀?餵到埋嘴邊都唔食,你唔收,大把人收呀!」
佢個仔梗係躁啦:「關有冇出息咩事呀?呢啲利是唔收得㗎,收咗就要鬆手啲放佢批貨,犯法㗎!」
見佢哋嘈到面紅耳赤,我忍唔住講咗一單親身經歷出嚟,當係幫手緩和氣氛,同時以另一種方式教育阿叔,硬橋硬馬盞未到赤口已開年。
當年我做過幾個月布行,有時啲客同我哋大量買布,就會搵中立機構嚟抽驗品質,過程大約係隨手揀幾匹布,然後我哋成碌咁擺上驗布機,負責驗布嘅人拎住支粉筆,見到有瑕疵嘅地方就圈起佢,最後有一套準則去界定匹布算唔算合格,細節唔多講喇,畢竟要表達畀阿叔知道嘅唔係工序。
記得有個驗布師父一早嚟做嘢,個樣十分認真,直至我布行個老闆叫佢lunch time一齊飲茶,大魚大肉之餘再塞咗封利是比佢,之後我就見到呢個師父笑返喇,下午返嚟再繼續驗,佢竟然同我哋傾計講笑,最後嗰批布梗係過關啦。
我:「阿叔,如果有人走去舉報,佢唔止冇咗呢封利是,仲隨時冇埋份工,印象中嗰封利是好似係1500蚊咋,我睇住老闆入錢封利是㗎!咁就買起咗佢嘅專業同人格,就算封利是係十倍價錢,一個人份工同埋名譽又點止值咁少呀?呢啲先係冇出息呀,你個仔行得正企得正,去到邊都可以抬起頭做人,你應該覺得驕傲先啱。」
阿叔冇出聲,咁即係認同㗎喇,因為其他親戚覺得有道理,阿叔咪覺得有face囉!老一輩嘅成長環境同埋文化,係佢哋做咗半世人嘅信仰,年輕一輩好難三言兩語就扭轉,最緊要我哋知道自己做緊乜,相對於同長輩嘅口舌之爭,做好自己再向後輩同下一代灌輸正確觀念更為重要。
由細到大都講恭喜發財,而其實財富都係要靠自己雙手,循正途賺返嚟先至最開心。
我哋可以冇出息,但唔可以冇底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