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iffany介紹嗰單新生意我接唔到,因為對方想追債,重點係個債仔已經失咗蹤,我向佢解釋自己同人講數……應該係談判,最低限度要有對象嘅contact,例如追番酒席錢嘅對頭人係宴會部經理,Tiffany事件嘅對口就係X先生,我嘅服務唔包括尋人。
我:「不如咁啦,我有個朋友做收數,試過搵到個債仔失散咗廿幾年嘅親阿哥,追債變咗一家團聚,勁到癲,你真係需要再同我講,我朋友好似無論追返幾多都收你兩成,聽講係行規,總之呢單嘢要尋人我就做唔到喇,唔好意思。」
後來又試過有客搵我追返4隻勞力士,事緣佢10年前有間好細嘅貿易公司,當時賺到第一桶金,然後轉行搞另一啲生意,結果送咗勞力士畀4個好幫得佢手嘅員工,當係遣散費同埋答謝,點知咁多年後嘅今日,佢投資失利,而家負債累累。
「嗰幾隻勞力士升晒值,當年送畀佢哋嗰陣每隻幾萬蚊,而家升到十幾廿萬,我問佢哋可唔可以念舊情畀返我應急,唔係借錢喎,想攞返啲錶啫,點知一個話唔畀,兩個話已經賣咗,另一個就話最多畀返當年嘅價,你幫我同佢哋傾傾吖。」
其實佢意思係想我幫手兇人,喂大佬,冇point喎!你已經送咗畀人10年,唔係叫人保管,當初又冇附帶條件,同人談判都要有理據吖,何況佢自己都搵過律師,人哋話追返嘅機會好微,所以呢單生意我無能為力。
結果第三單做得成嘅生意都係由Priscilla介紹,佢有個朋友叫Louis,我哋約咗喺cafe見面。
Louis:「係咁既,我老婆辭咗職之後日日畀上司玩針對,而家只係過咗半個月,真係好難捱,好幾次佢返到屋企都匿埋喊,作為老公望見都心痛。」
辭職後被上司留難,初時我認為方法得兩個,一係捱埋佢,多咗嘢做時間可能過得仲快,再唔係就豪少少賠錢提早走,反正你都係要畀錢我啦,不如用啲錢嚟解約咪更加乾手淨腳。
Louis:「佢間公司連Junior辭職都要兩個月通知,其他人就三個月,所以我老婆仲要坐多兩個半月,老婆份糧3萬幾,唔甘心就咁賠錢早走,同埋個上司唔係安排好多嘢畀佢做,相反地,係完全唔畀嘢佢做,不過連電腦都收埋,話唔想佢辭職後再接觸公司任何文件同資料,最過份係set咗張乜都冇嘅枱仔同埋凳,要佢坐喺廁所門口。」
我:「你老婆個上司都幾仆街喎!」
Louis:「係呀,我老婆前兩晚喊住講,要佢齋坐喺廁所門口真係好難堪,佢公司又大,好多男女同事出出入入去toilet,個個見到佢畀人罰,仲要有紙牌喺張枱寫住『已離職同事』,就算小學生被老師罰企喺走廊都會難堪啦,我老婆咁大個人,又唔係做錯事,辭職啫,點解要罰佢坐廁所門口呀?連電腦同文具都唔畀佢,係咪打一份工要簽賣身契,轉工就要當佢十惡不赦吖?」
睇得出Louis好錫老婆,佢愈講愈激動,Cafe嘅人都擰晒過嚟。
我:「你想我搵你老婆上司講數?」其實佢老婆公司嘅內部情況,我喺身份上都唔知應該點介入。
Louis:「唔係,我想你同我老婆傾傾,其實我唔介意幫佢賠錢㗎,就當早走兩個月要賠6萬幾蚊,咁咪照賠囉!畀唔起咩?同埋我叫過佢返到公司玩嘢,鬥鬧之嘛!橫掂都唔做啦,使乜畀面佢上司呀?我以前公司都有個人辭職唔想坐一個月,又係畀老細留難,結果佢日日喺公司開到個收音機勁大聲,最後老細咪又係買佢怕,賠返錢畀佢早走添呀!只要唔好心軟就得啦!」
由於Louis同佢老婆講我係「朋友」,有調解員方面嘅經驗(我當然冇專業資格啦),所以我隨即就安排食飯,Louis冇去,佢話自己脾氣唔好,每次聽到老婆畀人蝦就會扯晒火好唔理智,所以決定交畀我處理,目標係獻計叫佢老婆同上司玩大佢,如果真係唔得,咁就嘗試說服佢老婆賠錢早走,唔好再拘泥於兩個月人工,錢冇咗可以再搵,最緊要保留尊嚴。
Louis老婆叫Grace,我哋約咗食晚飯。
Grace:「唔好意思,你係我老公朋友?麻煩到你唔好意思,其實我知佢想我點樣。」
我:「唔緊要,當傾下計啫,個上司真係叫你坐正廁所門口呀?電腦文具乜都冇?好過份喎!」
Grace:「係呀,佢以驚我洩露公司機密為由,唔畀我掂任何公司嘢,講到明要我齋坐三個月,其實好多朋友都叫我唔好理,佢哋話廁所門口咪廁所門口囉,冇電腦冇嘢做咪用自己手提電話上網打發時間囉,講係咁講啫,但你身處其中好難捱㗎!公司大,成日有人喺廁所出入,你又唔係同個個都熟,同事路過眼望望,有啲就竊竊私語,呢下真係好惡頂。」
我:「想問下呢,上司淨係對你咁樣,定係每逢有人辭職都會玩嘢?」
Grace:「呢個上司係早兩年空降嘅,佢嚟咗之後成個部門已經無日安寧,掟文件、粗口問候、當眾大聲喝罵同事,有幾個Junior都忍唔住走咗,所以近年流失率好高,但可能後生嗰班冇乜家庭負擔,同埋佢哋始終得萬零蚊,所以據我所知有兩個妹妹仔係賠錢走,另外有個男仔就不辭而別,reference letter都唔要,不過上司好似有追究,直頭叫公司出律師信追返人工。」
我:「咁絕玩到出律師信?」
Grace:「佢告緊人,但都有人告緊佢,之前有個女同事resign,上司日日單單打打當眾話佢,仲講咗句:啱啦!你咁鍾意著短裙返工,喺呢度做嘥晒,出面有啲工搵得仲多呀,你明我講乜啦!」
我:「可以告佢性騷擾喎!」
Grace:「告緊喇,早排之嘛,唔知而家發展到咩地步,因為我同其他人直情隔絕咗,公司又唔方便講嘢,上星期佢先迫走咗一個生完BB冇幾耐嘅同事,原因係對方未打齊三針,日日就話人自私累街坊,又係架空晒啲工作,連開會都唔畀人入去,其實個同事上年大肚,生BB唔想打疫苗住,之後都打返啦,只係未齊三針啫,每日單單打打好似當同事有傳染病咁。」
我:「未打齊針都關佢事?防疫大使呀?唔識得體諒人哋有陀B嘅考慮?」
Grace:「佢成日話未打齊針嘅同事扮清高,鍾意搞對抗,仲話有本事一世唔好打,唔好第時入唔到食肆或者去唔到旅行就死死地氣打針,又扮晒嘢話咩含淚打,總之佢講嘢好難聽好武斷。」
我:「咁應該好多人憎你上司啦!」
Grace:「其他部門咪食花生睇戲囉,自己department嘅同事就知道發生咩事,個個都唔妥佢,但呢度辭職要兩個月或者三個月通知,真心好麻煩,除非你把心一橫賠錢走。」
我:「聽講你人工成三萬幾喎,如果要賠都幾甘,而家仲要捱多兩個半月?Louis話佢唔介意畀呢嚿錢。」
Grace:「介唔介意畀,同埋值唔值得畀係兩回事,已經做得咁唔開心,仲要我倒貼幾萬蚊畀公司?同埋Louis成日教我同個上司玩大佢,叫我日日返去用粗口鬥鬧,叫我特登播大聲音樂搞事,又提議日日曠工直至公司炒我,其實佢唔係親身經歷嗰個,講就梗係易啦,我係當事人,要喺公司獨自面對,唔係咁容易做得出,同埋行頭好窄㗎咋,好似而家嚟見工啲人咁,來來去去都係行內嗰幾間公司。」
聽完Grace咁樣講,我有一個大膽嘅諗法。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