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百萬富翁》上 – 老豆反對我入國企

究竟而家搵工有幾難?2021年3月quit咗上一份工,hea下hea下咁就一個月,5月開始瘋狂send CV,但係feedback用10隻手指數得晒,因為疫情關係,當中超過60%係phone interview,而結果都係100%冇下文,轉眼失業半年喇。

屋企人畀我嘅壓力愈嚟愈大,特別係我老豆,日日話我不務正業,所以有時迫不得已都會出街行下避一避,再咁落去真係唔知點算,好在11月底終於有曙光,係interview呀!仲要係香港上市嘅國企,唔理咁多啦,搵到份工先再講。

嗰日我著晒西裝去interview,老豆朝早明明仲有返笑容,係咁叫我畀心機,點知in完返嚟佢再仔細問我,成個面口即刻唔同晒,仲黑過之前量地冇嘢撈嗰陣,事關老豆聽到係國企之後極度反感,猛咁話唔好諗,更加唔好去做,積極啲再搵其他工作仲實際。

我:「你講嘢唔好成日咁火爆得唔得呀?心平氣和講唔得咩?」

老豆:「心平氣和你聽得入耳咩?我叫你唔好去做呀!」

我:「有咩問題呢?失業喺屋企又畀你鬧,而家有得見工又畀你鬧,想點呀你?」

老豆:「我而家唔畀你見工咩?我叫你唔好做啲大陸公司呀!」

我:「咩大陸公司呀?國企嚟㗎!人哋又冇話請我,起碼要面試兩次,十劃都未有一撇,你勞嘈啲咩呢?」

老豆:「仲要去第二次?警告你唔好再去呀,我寧願你喺屋企做量地官,香港啲公司執晒呀?再搵過!」

都唔明佢躁乜嘢?其實有冇得second in都成問題,更何況我自己都有少少受唔住呢間國企嘅文化,真係有得見第二輪,甚至最後有offer出到嚟先算啦!受唔住嘅原因,係當日interview嘅時候搞咗好多無謂嘢,對方HR竟然叫我開個facebook嚟睇,佢一路睇一路講:「同事嘅政治立場,公司都好重視。」

咁其實我就有另一個Facebook account嘅,主要用嚟睇咸嘢啦,所以即場開畀個HR睇都冇問題,呢個account基本上冇私人post,但係過咗呢關,佢又問我有冇打針,打科興定係復必泰,個人認為有啲問題太私人,呢個只係第一次interview咋喎,會唔會太over呀?我實在接受唔到,不過剔除以上因素,自己見工嘅表現亦唔突出,甚至係水準以下,再進一步嘅機會本身就唔大。

冇同老豆講到咁細緻,但佢成晚都keep住好好火,連阿媽都忍唔住叫佢唔使咁勞嘈,好心咪成個潮州怒漢咁啦!話時話,自從細細個未懂事見到老豆同佢細佬(亦即係我個阿叔)起爭執之後,已經好少見到佢老人家嬲到咁,同埋今次又唔係發生咩事,講到底都係去見工啫!

我:「嗱!唔係想激你,不過老豆你都係70年代先嚟香港,因咩事咁反感國企呢?仲激動過呢代啲後生仔。」

老豆:「唔係淨係憎國企,總之所有同共產黨有關嘅嘢都憎!」

我:「而家咪就係問你點解咁憎囉!」

阿媽忍唔住搭嘴:「你阿叔囉……」

老豆:「仲提嚟做咩呀?」

我:「你唔好鬧阿媽先,每次講起阿叔就係咁,細個我唔敢問,而家大個啦,當年發生咩事啫?」

老豆當年落嚟香港,而阿叔同嫲嫲就留喺鄉下,小學時跟老豆返過去探親,印象中阿叔好有錢,著得又光鮮,仲揸車去接我哋,記得當年餐餐大魚大肉,我喺香港都冇食得咁好,講行頭風光過老豆好多,最頂癮係阿叔住嗰條村個個都好有米咁,成班村民住緊啲爛鬼屋,睇上去根本係窮鄉僻壤,偏偏一個二個有車有金撈,係條村風水好吖,定係聚集隱型富豪呢?

相反地,細個我哋一家喺香港嘅生活都幾清貧,老豆同阿媽分別返兩份工,我成日自己喺屋企,呢種日子維持到讀中學先至有改善,總之同阿叔相比就係天與地啦!

阿媽:「你阿叔以前好巴閉㗎,一夜暴富。」

老豆:「佢根本係一件垃圾!」

我:「點解一夜暴富嘅?阿叔好似喺鄉下開啲類似士多嘅物體,咁發㗎咩?」

阿媽:「政府話要收鄉下嗰度啲地起車站吖嘛,住喺度嘅人全部有賠償,好似話每個人分到百幾萬人民幣,當時一九八幾年之嘛,百幾萬人民幣喺鄉下好好用㗎喇,阿叔話喺舖頭做緊嘢嘅時候,收到消息會畀人買起成條村同附近啲地,傻下傻下就變咗百萬富翁。」

唔怪得啦!印象中阿叔有落過嚟香港一次,嗰次直頭想買晒成個世界返去咁,佢咪就係香港人最憎嗰種踎喺路邊食煙嘅大陸佬look囉!所以點解有時啲自由行財大氣粗,而行徑就咁冇文化,正正係因為部分人賺嘅錢唔係通過學識或工作得嚟,而係唔知點解忽然天降橫財,荷包漲咗,自身品格並冇相應地提升,同埋八、九十年代嘅時候,中國政府的確擴展好多車站同埋鐵路,強制收地就會賠償畀原本住喺嗰啲地方嘅人。

老豆:「你阿媽講啲唔講啲!」

我:「即係老豆你唔抵得阿叔呀?如果當年你冇嚟香港,係咪都可以袋到百幾萬人民幣呀?唔係喎,記得你好似將鄉下間屋過戶埋畀阿叔定唔知嫲嫲,咁阿叔咪收double?」

阿媽:「你唔覺得你阿叔之後人間蒸發咩?」

我:「係呀,好耐冇見過,細細個知道老豆同阿叔嘈,唔敢問啦!」

老豆:「知唔知你阿叔害到我哋幾慘?雞毛鴨血呀!」

(未完待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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