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忙唔忙呀?不如早啲落嚟食lunch啦,我特登去咗你公司附近呀,而家喺香格里拉,食buffet好唔好呀?咁我可以上去先吖嘛,一陣又可以自己坐多陣先走,橫掂都12:30啦,你早少少出嚟好閒啫,總之我請,嚟啦!」
呢個係我舊同事Carina,把聲嗲到呢!對住麻甩佬就話啫,大家都係三張幾嘢嘅師奶人妻,對住我嗲聲嗲氣真係有啲頂唔緊,雖然咁多年嚟都慣咗:「嗱,你話請㗎!我過多5分鐘落樓,1:00前去到酒店啦,你上去食住等。」有免費餐點解唔食呀?
有時會聽到人話自己失業要扮返工,可能係唔想屋企人擔心,又或者屋企人畀咗太大壓力,不過同樣係日日出街扮返工嘅Carina就有啲唔同,佢曾經好豪氣咁講過自己唔等錢開飯,完全冇任何經濟壓力,至於唔返工嘅原因……咪就係唔鍾意返工囉!
4年前我同佢一齊入嚟公司做,因為同期,所以孖住上training course,曾經有段日子結伴食lunch,所以感情特別好,但係Carina最終只係做咗一個月鬆啲就辭職,後來佢繼續同我keep contact,結果就friend到而家。
我:「好心你搵份嘢做啦,日日好似街童咁流離浪蕩。」去到香格里拉嘅cafe TOO,我第一時間就咁話佢,其實都講過N次㗎喇。
Carina:「自己知自己事啦!早兩個月我返過份新工㗎,啲人悶到呢!公司又靜過圖書館,我差啲以為去錯自修室,跟住返咗一日咪冇做囉!最搞笑係個HR狂打畀我,話公司規矩點都要出返嗰一日糧,但要我上去拎cheque,睬佢都有味啦,我話豪畀佢呀!」
我:「咁人哋公司要出數同埋有制度吖嘛,你豪畀佢做咩啫,個HR都袋唔到落袋。」呢個女人近幾年冇份工做得長,唔知佢想點。
Carina:「唉,呢排確診多咗,我老公間公司好似又有得work from home,真係勁煩囉!佢上年已經有半年係home office,之前我好舒服㗎,換套衫扮返工,然後等佢出門就繼續留喺屋企煲劇,咁佢後來要work from home就冇得留啦,我一定要出門扮返工,以為呢啲日子捱過咗,佢個死人老細最近又想啲同事在家工作,玩死人咩!」
我:「咁點解你唔坦白同佢講啫,冇嘢做咪冇嘢做囉!」
Carina:「唔得㗎,我老公成隻牛咁勤力,如果佢見我咁hea,一定會鬧爆我,同埋……費事佢亂諗嘢啦!」
當年大家做同事嘅時候,我已經發覺Carina嘅工作態度好有問題,簡直係懶到出汁,有句說話叫踢一踢郁一郁,但係Carina直頭係踢幾踢都唔會郁,話之你係老細定係天王,佢嗰副hea樣簡直係搏炒,我亦都收到風Carina可能過唔到試用期,曾經開口提醒,否則隨時冇咗份工,佢嗰年仲要啱啱結婚,聽講老公買咗層樓每個月要供$20,000左右。
知唔知嗰陣Carina點樣回應我?佢話:「無所謂啦,炒咪炒囉,咁我真係唔等錢使吖嘛!」
大家都係人妻,大家都係師奶,我去買餸都要周圍格價嘅同時,你話我知真係唔等錢使?呢一句何其震撼。
Carina不下一次講過自己唔係富家女,咁我都知佢娘家只係住公屋,雖然香港好多公屋富戶,但應該唔會誇張到幾年都冇份長工,仍然可以面不改容咁寸嘅。Carina仲話自己唔識投資唔識股票,咁就更加離奇,錢從何來呀?
我:「其實你係咪中咗六合彩啫?」
Carina:「我都唔買六合彩嘅,不過最近又真係多咗錢用。」
我:「已經唔等錢用,仲要多咗錢用?」
Carina:「我老公囉,佢見我日日放工返嚟都好攰咁,無啦啦加咗我幾千蚊家用,其實我咁攰咪就係因為佢多咗home office,搞到我要扮返工囉,全日出街周圍去有時好攰㗎,餐廳又唔坐得咁耐,坐公園又熱,行又行到腳都跛。」
我:「難為我要返工死做爛做都未嗌攰,你周圍行街同我講好攰?你有冇良心㗎,如果唔等錢使就唔好要老公再畀咁多家用啦,你好似冇幫佢供樓㗎喎!」
Carina:「唔係我唔想供,係佢唔畀我幫手,佢自尊心好強㗎,同埋我都有話使畀咁多家用,唔畀都冇所謂,係我老公唔聽之嘛,大男人死要面。」
講到尾都只係比較傾得埋嘅舊同事,人哋嘅資金來源同埋家事就無謂干涉啦,何況佢又經常請我食飯,塞返啲錢比佢都唔要,難聽啲講句,我都攞晒著數,理得你吖!
不過食完lunch buffet之後一日,我又再收到Carina電話,佢話自己有一個大膽嘅諗法,你聽下有幾大膽。
Carina:「上次你咪話租約期滿,業主要賣樓移民唔續租嘅,不如咁吖,我最近睇中咗個租盤,喺我而家屋企附近,不過人哋要簽兩年租約,我想有個地方hea呀,淨係office hour上去又好唔抵,有冇興趣搬入嚟?」
我:「下,咁即係我兩公婆要同你住呀?咪玩啦,就算我肯,我老公都唔肯啦!」
Carina:「你聽埋我講先,唔使你交租喎,我係覺得租咗單位用得咁少時間唔抵啫,嗱,我星期一至五9點至6點上去hea,你兩公婆收工返嚟我都走咗啦,其實都唔會見到,唔會影響你兩公婆生活,我貪有個地方瞓下晏覺,煲下劇,唔使成日搵街行之嘛!」
我當時覺得好痴線,心裡又浮起一個念頭:喂,唔使交租有得住喎!好似好爽皮喎!
我:「咁樣樣……」
Carina:「你搬行李入嚟就住得啦,免費喎,平時同我睇住間屋就得,但係約法三章呀,正常返工時間我一定要獨佔間屋,如果你哋請假唔返要提早同我講,我唔想瞓瞓下覺見到你老公返咗嚟㗎,先小人後君子。」
我:「唔係擔心呢樣呀,我老公姓黎,通常啲黎生都好鍾意返工,我未見過佢請假,只係諗緊無啦啦唔使畀錢走去住一個你租嘅單位,成件事太過痴線喇,我都唔知點樣同老公解釋。」
Carina:「解咩釋啫,而家有免費地方畀你住喎,你老公仲介意呢啲細節呀?我睇中個租盤實用面積400幾尺㗎,你哋又冇小朋友,夠住啦,唔通你而家住緊嗰度仲大啲?」
我:「唔係,我而家嗰度300幾尺啫,喂老老實實喇,究竟你點解有咁多錢?你係咪做雞?PTGF呀?三十幾歲都有market?不如介紹我做啦!」
Carina:「你個死八婆,有筍嘢益你仲問我係唔係做雞?」
我:「咁你真係好似有無限金錢咁吖嘛,一係你就呃我,本身可能係有錢女,再唔係就匿埋炒股發達,定係中咗六合彩呀?講啦,我唔會謀住你啲錢㗎,只係你成日請食飯,無啦啦又有樓免租畀我住,真係好難唔亂諗嘢㗎喎,定係洗黑錢呀?我唔想住住下有警察上門呀!」
Carina:「你會唔會諗得太複雜呀?其實我戶口有千幾萬呀!」
我:「日圓呀?繼續吹!」
Carina:「頂,呃你做咩啫,千幾萬港紙呀!我頭先check過,最新有1,500萬,當我慢慢搣20年,每年都有75萬,再除12個月,每個月可以用62,500,再除30日,每日要用2,083,我又唔可以成日買名牌畀老公知,呢嚿錢點用得晒呀!老公仲keep住每個月畀幾千蚊家用我,儲又驚佢發現,用又用唔晒,都唔知點!」
我唔敢相信自己聽到嘅嘢,如果唔識佢,真係會以為係曬緊命,原來用唔晒啲錢一直係Carina嘅煩惱。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