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個為你甘去做招財貓的人 》上 – 逢到必旺場

「Sor,遲咗放工,而家搭的士趕嚟,係咪好爆先?有冇留枱畀我㗎?」女朋友個阿哥開咗間餐廳,試業完之後正式營業,應承咗會去支持,偏偏上司臨放工先嗌開會,搞到7點先走得,我都唔想飛的咁奢侈,不過驚女朋友嬲。

「爆乜鬼吖,人影都冇隻,你嚟到直頭包場都得呀,阿哥心情麻麻地呀!」女朋友故意壓低聲線描述餐廳實時現況,明顯係驚佢阿哥聽到,乜咁大鑊呀?我女朋友都有夾少少,算係細股東,正式開張第二日就咁嘅局面?

去到餐廳嘅時候我都嚇一跳,嗰陣已經7:30,明明係晚飯時間,點解可以得一枱客㗎?

同女朋友阿哥打咗聲招呼,然後就隨便坐低咗,我細細聲同女朋友講:「可能呢頭啲街坊未知係咩料,個個唔敢入嚟試,想觀望下先啫,你睇,都有一枱客吖!」

女友:「嗰枱係老豆啲friend嚟㗎,老豆仲叫我哋唔好收錢,全部入佢數喎,咁咪一樣,老豆啲錢都係我同阿哥畀佢嘅家用之嘛!」

其實我講嗰句說話都係違背良心,通常啲人係新屎坑三日香,就係見你新先至會走去試,但係而家都咁樣,係咪選址有問題呢?不過我行過嚟嗰陣,見到附近幾間食肆都爆到要排隊喎!

講裝修,女友阿哥呢間餐廳應該係最好,起碼夠新吖嘛!味道就唔敢比較,始終我冇試過附近嘅餐廳。

我:「有冇上過OpenRice嗰啲呀?隔籬啲食肆口碑好好?你哋之前唔係話有做過research㗎咩?定係價錢差好遠呀?定價太高?」

女朋友:「唔係囉,我哋同隔籬幾間差唔多價錢咋,如果你講口碑,嗰幾間都係麻麻地,最新幾個留言仲係咁鬧好細碟,又話侍應服務態度好差,肯定唔係嗰啲招牌人氣店,更何況啲人都要試下我哋舖頭好唔好食先有得比較吖,而家人影都冇隻喎,煮成點都冇人知啦!」

又係,試都未有人試,上食評網站都冇評價啦!傾傾下女友阿哥拎咗碗湯麵同埋一碟餸過嚟,佢真係算好樂觀㗎喇,仲識得笑同埋招呼我,又同我寒暄咗幾句,講笑咁話可能餐廳裝修得太靚,住宅區啲人唔多buy。

都唔知可以講咩好,我唯有安慰幾句,再低頭默默食嘢,啲食物完全冇問題喎,坦白講比起我想像中好食,如果開喺公司附近肯定日日幫襯,正當我想同女友讚幾句嘅時候,抬起頭嗰下好似去咗另一個場景,咩料呀?咁多人嘅,頭先得一張枱有人,而家得返一張枱係冇人。

望多幾眼,連僅餘嗰張枱都full埋,門口仲有一家四口等緊,咦喂,迴光返照定係海市蜃樓,7月14又過咗吖,我食咗幾啖麵啫,再昂高頭點解好似進入咗二次元咁?

結果我急急腳食完走人,因為想騰空埋我坐緊張枱畀佢哋做生意,女朋友由於幫手做埋侍應嗰份,所以臨尾只可以同佢匆匆道別,夜晚再同佢傾電話時都覺得好神奇。

女朋友:「原來呢頭啲人慣咗8點之後先出去食飯,阿哥後尾開心返晒喇,初時我哋幾驚呀!」

我:「根本就係我旺場,未嚟之前得一枱客,你睇下我嚟咗之後,仲唔讚下我。」

女朋友:「一定關你事啦!你當自己係招財貓呀?」

好普通嘅一段情侶吹水對話,冇諗過之後會變成認真討論嘅議題,因為緊接落嚟嘅第二晚、第三晚、第四晚,間餐廳又回復拍烏蠅嘅狀態,一切又返到最初嘅循環,我同女友講放工去撐場,今次想自己科水真金白銀支持下(上次佢哋冇收我錢),然後我又OT,呢鑊搞到8點幾先去到餐廳,結果一枱客都冇。

抵達餐廳之後,女朋友無厘神氣,佢阿哥就好愁咁同我講:「係咪有人食完上網講好難食呢?冇理由吖!你老老實實答我係咪唔好食?我想檢討下。」

我:「嗱,唔係因為你係瑩瑩阿哥,我先至盲目讚你,我覺得上次碗拉麵好正喎,湯底又夠濃,就算你話唔係最好食,但都一定唔係難食,冇理由完全冇客。」瑩瑩即係我女朋友。

女友阿哥:「就係咁先奇怪,唉!食咩呀?今晚我請,陪我飲酒傾計。」

呢次我叫小菜加碗白飯,仲有個湯,味道確實冇問題,咁究竟間餐廳咩問題呢?當我食咗幾啖之後,一樣嘅劇情又再度上演,一枱、兩枱、三枱、四枱,開始愈嚟愈多客入座,當時都已經9點幾,啲人唔係一下子湧入嚟,係慢慢累積,逐個逐個,直至爆場,再去到門口有人等位。

女朋友:「原來你真係一隻招財貓嚟喎,兩次爆場都係你嚟咗之後。」

我:「你記唔記得有次我哋去名古屋旅行,有間喫茶店又係完全冇客,個侍應直頭畀張6人枱我同你坐,隔咗陣就愈嚟愈多人,多到出面啲客要留電話登記,我哋本身想讓返張6人枱出嚟,不過日本啲侍應太有禮貌,堅持唔使我哋轉枱,叫我哋放心慢慢坐。」

女朋友:「記得呀!你又記唔記得有一次我同你去法國,間餐廳又係吉晒,點知我同你坐底叫完嘢食之後,個場突然愈嚟愈多人,隔籬枱仲要講廣東話,搞到你好掃興。」

女友阿哥聽到之後就搭嘴:「咁你男朋友真係招財貓,好旺喎,不如咁吖未來妹夫,你晚晚嚟坐,我畀返人工你,$100蚊一粒鐘,再免費提供晚餐,我都想睇下你係咪咁旺。」

我:「咁又唔使講錢,有免費餐食已經好好喇,為咗瑩瑩,我又好甘心去做招財貓嘅,不過晚晚嚟就有難度,始終份工困身,個上司又痴根,總之我一得閒就落嚟啦!」

如是者,大家講笑完咗呢個topic,而最邪嘅係,每次冇我嘅日子,餐廳總係冷冷清清,雖不致於好似初期咁一枱客都冇,但就真係生意淡薄,相反地,只要我光臨,半個鐘內例必爆場。

連續幾次都係咁之後,有一晚女朋友阿哥現兜兜拎住$1000蚊過嚟:「喂,真心,幫幫手,唔知點解有你喺度真係特別旺,呢$1000蚊心意心意,多啲落嚟好唔好?」

原來「招財貓」呢單嘢畀女友個阿爸知道咗,當晚世伯又喺度,結果佢阿爸就行埋嚟加把口:「超!$1000蚊咁少?有冇搞錯呀你?我同Uncle Timmy講過呀,佢話自己間雞煲呢排冇晒客,唔信你咁旺喎,仲話如果你去到真係爆場,佢畀$2000蚊利是你!」

我:「$2000蚊?真定假呀?但係Uncle Timmy係邊位?」

世伯:「Uncle Timmy咪我老友囉,識咗30年都有喇,佢睇住阿俊(即係女友阿哥)同阿瑩大,你同我去一次佢間雞煲啦,屈佢請返餐都好吖嘛!」

女友阿哥:「Uncle Timmy好有錢㗎,雞煲執咗都冇所謂啦,不過佢講得出畀$2000蚊利是你,以佢嘅性格就一定畀。」

車!我又冇成本嘅,去咪去囉,點知我原來真係有招財貓呢種超能力,已經揀星期一過去,嗰個Uncle Timmy間雞煲竟然愈嚟愈多人,爆唔到場,不過我坐低之後就坐到8成客,佢唔止守承諾畀$2000蚊我,仲話有幾個世叔伯都要我幫手,總之一定會畀錢,現金即出糧……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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