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係某獵頭公司其中一個部門嘅department head，一年前請咗個女仔叫Elaine，其實佢做嘢好搏好主動，作為一個新入行嘅agent更加可以喺第一個月開到3張單，呢個成績絕對係標青。
由於Elaine上一份工係做HR，相信呢樣係佢最大優勢，因為搵candidate有一定經驗同技巧，然後第二同埋第三個月佢都開到單，所以我十分睇好Elaine，但係同時間又畀我發現咗啲嘢，就係佢偷偷地撬公司啲客。
我做嘢唔鍾意轉彎抹角，講故事亦唔識賣關子，當我知道唔對路嘅時候就直接叫咗Elaine入房傾。
「你係咪私底下搵過XX公司嘅Peter，同埋XX公司嘅Debbie？」
Elaine：「係呀，Peter搵緊個GM，Debbie就要一個QA同一個QC吖嘛，我send咗幾個candidate過去，follow緊佢哋對邊幾份CV有興趣。」
「我唔係講你用我哋公司身份，我係講你用私人身份，又或者係私幫生意另外接觸佢哋。」
Elaine聽完我咁問，再加上我嘅語氣好認真，佢即時變得口窒窒，本身預咗佢會否認，因為接觸Peter同Debbie嘅並唔係Elaine本人，如果佢死口唔認我都冇辦法，雖然我知道一定係同Elaine有關。
估唔到Elaine沉默咗幾秒之後同我講：「對唔住，其實係我朋友搵過，你可唔可以聽埋我解釋先？」佢直言好驚會有法律責任，所以懇求我聽晒成個故事，外加咗好多句Sorry。
Elaine話佢同另一位都係做HR嘅朋友早前計劃開獵頭公司，剛剛拎咗BR，仲租埋虛擬辦公室，佢同呢位朋友都覺得與其每日搵candidate同埋請人，做死in house永遠得嗰份人工，請唔到人仲要畀老細同line manager詐型，咁不如自己做headhunt喎。
Elaine表示，假設請一啲senior嘅職位，嗰份佣隨時係佢以前做HR嘅幾個月人工，而且headhunt遇到啲job搵唔到人可以pass，但係做in house HR就唔得，公司一日未請到指定要嘅人，你一日都要繼續搵落去。
Elaine話佢同朋友選擇開獵頭公司，除咗各自都係HR出身之外，最大原因係成本低，申請BR係有限錢，租個虛擬辦公室連收信地址都係幾千蚊，另外搞埋個職業轉介牌照，開個新嘅email address，少少登job ad嘅成本，總好過開餐廳開boutique要入貨。
數係咁計，但Elaine似乎睇得太容易，佢可能覺得做生意就係你付出幾多，一定會收得返幾多，甚至覺得每個客完咗隻job都會乖乖地準時找數，如果世界真係咁美好，我諗每個headhunt都可以自己出去開一間獵頭公司。
仲有一種情況Elaine未計算在內，亦係我知道佢撬公司客嘅原因。
「Peter同我哋獵頭公司簽咗exclusive，即係好似有啲舖頭獨家代理一隻品牌咁，所以我哋係獨家幫佢公司請人。」
Elaine新入行唔知道，有啲機構同企業，即使搵獵頭公司都會睇名氣同規模，因為Peter都要同上面交代，你覺得自己私幫生意可以收平啲去撬客係有優勢？Peter都唔係用緊自己錢幫公司請人，佢點解要幫老細慳？有咩事佢點孭？至於另一個客Debbie，呢個直頭係另一個熟客介紹，人哋公司連job ad都冇登，Elaine就搵佢個friend打去R生意，結果兩個客都同返我講。
可能你會話未必係Elaine啫，唔畀我間獵頭公司仲有其他「內鬼」咩？
唔係唔畀，只係Elaine個friend走去聯絡Peter同Debbie搵生意嘅時候，實在講得太細緻喇，連人哋請緊邊幾個position都一清二楚，仲有埋direct contact，所以唔使查我都知發生咩事，Elaine同佢個friend嘅做法係裡應外合，一個搵客資料，一個負責打去call客。
我冇搞大件事，講真唔止獵頭呢行，職場上大把人都會撬客，唔止各行各業嘅Sales，就算係Salon個髮型師同埋幫我修甲個女仔，都曾經同我講過自己喺出面有另一檔或者會私人接job，如果唔經公司搵佢哋可以平啲之類。
何況Elaine都係得27歲女，我自己27歲嘅時候掛住拍拖咋，佢算好有諗法同鬥心，所以我亦向Elaine提出咗兩個option，一係佢辭職唔做，我當冇事發生過，一係佢就疊埋心水喺度做headhunt，反正佢條數其實唔差，何不利用我哋獵頭公司嘅support去搵錢呢？你自己出去做，客源都少好多。
結果Elaine嘅選擇係辭職，佢話畀我踢爆之後冇面目留低，自己都好尷尬，其次係之前畀Peter同Debbie拒絕，已經深深感受到呢行冇想像中咁容易，我最欣賞係Elaine仲坦白承認另外撬過幾個客，雖然嗰幾個客唔係exclusive，但以一間私幫細公司身份去接觸都係撬唔到。
其實我唔知Elaine辭職之後係咪去咗另一間獵頭公司，抑或決心繼續創業，因為我冇跟進，亦冇打算干預佢未來嘅路點行，直至今年2月左右，我終於有Elaine嘅新消息，係佢主動打電話畀我。
Elaine：「可唔可以搵你幫我請人呀？我做返HR喇，sell客始終唔啱我，我適合做客多啲。」
「傻妹，你唔一定要畀生意我㗎，點呀？你間新公司好唔好做呀？」
Elaine：「都唔新喇，當時喺你度辭職之後，我好快已經搵到呢份工，啱啱2023年批咗budget請人，可以搵獵頭公司，都有6至7個position㗎，雖然我叫唔到老細exclusive畀你，但我可以先畀啲job你幫手搵人，真係搵唔到再call其他獵頭公司，總之你優先。」
「我會搵唔到㗎咩？6個定7個position呀？我幫你做晒佢。」
我覺得做人同埋出嚟社會工作其實係一個循環，雖然Elaine當日喺做法上係唔啱，但我選擇開心見誠同佢傾，總好過一味責怪同追究，今日留一線，他日好相見，世界好細㗎咋，而家佢做返HR仲畀生意我，呢個Win Win嘅結局咪仲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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