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公司多咗隻貓 》上 – 唔帶走佢就炒你

某年9月嘅一個朝頭早,我第二個返到公司,打開電梯門見到Receptionist踎咗喺度,從玻璃見到office啲燈都未開,換言之Receptionist仲未開門入去:「你踎喺度做咩?搬唔郁個箱呀?」因為佢背住我,前面有個紙皮箱,我以為係順豐定唔知DHL嘅速遞。

Receptionist:「唔係呀,唔知邊個丟隻貓喺度……而家點好?同管理處講定係點呀?」我行埋去望,真係有隻貓喺個紙皮箱裡面,上面用咗封箱膠紙所以跳唔到出嚟,側邊就開咗個窿,個窿都幾大個,因為想畀隻貓唞氣?我估隻貓要捐出嚟都唔係冇可能㗎喎!

由個窿見到隻貓碌大對眼望我哋,係好得意,同時又感覺到佢好驚青,我話:「開門先啦,捧埋個紙皮箱入去再諗,都要打開佢㗎啦,唔通由得隻貓困住咩!」

我本身好鍾意貓,不過一直以嚟都冇養,養同玩始終係兩回事,就好似生BB一樣,玩人哋個BB梗係過癮啦,你唔使湊,淨係負責玩吖嘛,而家無端端有隻來歷不明嘅貓,咁就要研究下先喇,打開個紙皮箱有啲驚㗎,點知入面仲有乜,好在又真係得一隻貓。

好快又有第三個同事返工,佢係老細個秘書Helen:「嘩!點解帶隻貓返嚟嘅?好得意呀!邊個㗎?」

解釋完一次,我哋3個女人又繼續喺度研究隻貓,然後第4、第5、第6個同事陸續返到,冇一個人返埋自己個位,全部企晒喺度撩隻貓玩,一時間塞住晒公司門口,Helen就提議捧入去佢個位再相議。

已經好肯定係有人棄養,但係點解咁多地方唔擺,係要擺喺我哋公司門口呢?至於係邊個咁冇陰公丟低隻貓喺紙皮箱唔理,咁就更加無從稽考,嗰一年公司門口係未裝未任CCTV,想check都冇得check。

話口未完,下個返到office嘅人正正就係老細,佢嘅反應同我哋係一大反差。

老細:「搞咩呀你哋,short咗呀?帶隻貓返工?邊個㗎?好同我拎走佢呀,冇嘢呀你哋?Office係做嘢嘅地方嚟㗎!」

結果我同Receptionist又要從頭講多次,嗰個朝頭早已經解釋咗N次。

我:「唔好啦,咁得意,畀愛護動物協會又唔知有咩人領養,一陣冇人領養仲唔知有咩下場。」因為我未養過動物,所以呢方面嘅認識真係好貧乏,完全唔知正確程序係點,當時又好急呢,驚老細會call人嚟接收吖嘛!

老細:「咁咪同管理處講囉,同樓下個保安講囉,隻貓本身都唔係你㗎啦!咁你想點吖?留隻貓喺度呀?大小二便係咪你負責呀?請你返嚟服侍隻貓定做嘢呀?」

全個office得一個人附和老細嘅講法,𠴱個就係Sales Team嘅阿姐Bobo:「咪係囉,動物園呀呢度?嗱嗱聲call管理處上嚟啦,擺返喺門口添呀!一陣喺公司跳嚟跳去撞跌啲嘢,麻鬼煩!」

好多同事都唔敢出聲,不過Sales Team有個妹妹仔Rachel就好有膽識,竟然駁佢阿姐:「留多陣睇下有冇人嚟認領先啦,最多擺過去辦房囉,嗰間房有門吖嘛,你睇下佢幾乖,狗仔就話驚吠啫,貓又唔會,丟佢出去點放心呀?樓下班保安都唔知點處置佢。」

Bobo:「佢點樣嚟就點樣走囉,全香港咁多人棄養,你係咪拎晒返嚟養吖?」

老細望住Rachel講:「總之一係你帶佢走,一係就炒咗你,唔好喺office搞埋啲咁嘅嘢。」

其實成件事好奇怪,我哋呢棟雖然唔係咩甲級商廈,但講到尾都係正式寫字樓,又唔係咩地舖車房嗰啲,如果真係棄養,點解唔就咁丟喺街呢?成棟大廈咁多個單位,點解又偏偏揀我哋呢間office呢?呢方面大家諗爆頭都諗唔明。

老細講到留低隻貓就要炒人,雖然係誇張咗啲,不過大家打份工,試問又可以點吖。成班同事按兵不動,除咗畀啲水隻貓飲就咩都做唔到,好不容易等到lunch time,我哋買咗啲貓糧返嚟,其實都唔知咁做啱唔啱㗎,個個都新手,係咁上下啦!

為咗買貓糧,個lunch time食到過晒鐘,心諗返到去又要畀老細剷一鑊,點知佢個秘書Helen走過嚟叫我哋放心,仲話已經勸掂咗老細。

我:「可以收養呀?」

Helen:「佢話最多留到星期五,隻貓weekend前一定要消失,如果行過見到有屎屎尿尿仲要即刻走,老細話頭先邊個出過聲要留隻貓嘅人,唔該負責返件事喎,所以我都有份。」

係喎,唔記得老細喺公司仲會聽一個人講嘢,就係佢個秘書Helen,第一次覺得Helen原來咁重要。

本來以我嘅認知,貓係好高傲好臭寸,但唔知點解呢隻貓好鬼痴人,仲要好嗲,完全唔介意畀人摸,真係人人都摸得,講真貓cafe嗰啲都未必會咁易就範,唔明點解呢隻可以咁順得人,係咪人扮㗎?貓係咁㗎咩?

老細每次行過都會睥到隻貓好「恆」,亦多次警告同事咪再側側膊玩拖字訣。

講一講我哋點樣處置隻貓先,除咗買糧同買罐罐之外,我哋第二日貓砂同貓籠,由於貓籠唔敢買咁大,所以都幾細幾屈質,必要時先放佢入去,例如有客上嚟office嘅時候。

Sales Team個Bobo姐嗰幾日keep住冷言冷語:「你哋都㗰氣,擺喺度幾日買咁多嘢,買個貓籠喎,你哋送走佢嘅時候記得順手清埋呀!」

已經將貓貓個「私竇」安排到辦房最入個角落頭㗎喇,一來夠入,二來冇窗,唔怕有咩意外發生,又唔敢刺激老細呢,最好就係老細唔記得隻貓嘅存在啦,當然呢樣係冇乜可能。

我哋仲幫隻貓改埋名,眾望所歸叫「阿嗲」,任摸嘅貓我真係未見過,可能係自己見識少,但係呢度咁多同事,個個對於隻貓嚟講都係陌生人,咁嗲人實在好難得,唔叫阿嗲都唔知叫咩名好喇。

由於會計部同事晚晚做到好夜,佢哋最低消費都9點幾先走,月頭月尾仲夜,然後我哋班同事第二日9點又返工,所以連續幾日將阿嗲留喺office嘅問題唔算好大,反正佢weekend前就要消失。

究竟搵愛協,搵貓義工,定係交畀管理處呢?呢個問題連日來都成為同事談論焦點,講真要搵渠道就唔難嘅,只係各同事心底裡都唔想送走阿嗲啫,就好似平時我哋遇到唔開心同挫折會想逃避一樣囉!

過咗幾日,同事有個下晝發現唔見咗阿嗲,搵嚟搵去都搵唔到,我哋仲以為佢自己走咗,再唔係就畀老細或者Bobo捉咗去丟,人人都心急如焚嗰陣,Helen從老細房出嚟:「阿嗲喺老細房,我頭先入去畀嘢佢簽,老細一路做嘢,一路用手拍阿嗲屁股,兩個喺入面好似二人世界咁。」

由於老細間房都係玻璃門,同事們個個扮晒嘢「裝」入去,痴線!我睇緊啲咩呀?阿嗲畀老細拍屁股拍到瞓著咗囉!老細得返一隻手做嘢,不過神態自若。

Helen:「我有個friend話試過先斬後奏帶隻流浪貓返屋企,佢阿媽嘈到拆天,差啲斷絕母女關係咁滯,點知而家最錫隻貓嘅唔係我個friend,係我個friend嘅阿媽,明明最開頭反對,搞搞下形影不離,變咗隻貓先係親生女。」

見到老細成個鐵漢柔情咁,大家咪唔出聲囉,後來老細吩咐Helen同我哋講,以後weekend要諗辦法。

我:「諗咩辦法?」

Helen:「老細要面㗎,唔通畫公仔畫出腸咩,佢意思係working day留隻貓喺office冇問題,不過weekend冇人驚隻貓會出事,所以最好有同事拎返屋企照顧,逢星期一就要帶返嚟公司。」我哋成班同事聽完之後Yeah咗一聲。

明晒,即係老細自己想喺office同隻貓玩,但就唔會帶返屋企,亦唔會上身,總之我哋逢假期就要諗辦法照顧好阿嗲,咁就簡單啦,成班同事識做㗎喇!

個個爭住輪流帶返屋企,搞到要編更表咁誇張,而唔少人為咗weekend同阿嗲短聚,仲特登買咗貓床同罐罐喺屋企候命,其實鍾意玩貓嘅同事雖然多,不過都唔係個個可以拎返屋企,同埋又要裝咗貓網先呢,所以個更表大約得4個同事「輪候」,每人平均一個月一次可以帶阿嗲走,好開心㗎喇,當時我裝貓網都覺得心甘命抵。

貓貓從此成為我哋公司嘅一份子,office嘅氣氛變晒,阿嗲每個鐘都好似皇上選妃咁,睇心情去揀「寵幸」邊位同事,有時佢會入老細房,有時會趴喺我張枱,有時會喺Helen大髀,不過佢似乎鍾意男同事多啲,可能因為阿嗲係女仔啦!

Sales Team個阿姐Bobo見到老細態度變晒,阿嗲又成為全公司嘅寵兒,所以明顯想融入其中,不過動物真係好有靈性,你真心定假意其實係知㗎,阿嗲個個都痴,個個都嗲,唯獨是唔痴Bobo,莫講話唔畀摸,只要Bobo伸隻手出嚟,阿嗲就會即刻炸毛同埋逃走,呢個行為又似返隻貓喎,夠晒記仇吖嘛!

當所有人都習慣晒呢個格局嗰陣,突然有人嚟想攞返隻貓。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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