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你的樣子如何》下 阿姐句句夭心夭肺

無可否認,Stephy入咗我新公司之後,成個Office都充滿生氣,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有個靚女喺度坐鎮係醒神啲嘅。不過唔係個個都追求外表㗎,隔籬department有個男仔就識貨喇,某日喺我冇心理準備之下,竟然主動走嚟攞電話。

嗰個男仔五官端正,外表斯斯文文,佢好快已經約我放工食晚飯,當時我諗起陳慧嫻一首歌:「就算多平凡,就算就算多平凡,總亦有關心他的伴侶,就算多平凡,總有互愛的情人……」咁係吖嘛,淨係靚女先有資格拍拖咩!

仲記得嗰晚個男同事請我去旺角花園餐廳食飯,好浪漫㗎喇,當時我先得20歲,佢又問我有咩嗜好、屋企有咩兄弟姊妹、之前份工係點樣……等等,都幾關心我吖,耍完一套拳之後,終於都入正題。

「係呢,你同Stephy好friend㗎呵?舊同事好少咁老友。」

我:「啱傾吖嘛。」已經開始有不祥預感。

「咁我都唔轉彎抹角喇,其實我之前約過Stephy,不過佢好快就拒絕咗,你可唔可以講多啲佢嘅嘢畀我聽呀?同埋呢,我想你幫我約Stephy呀,唔該你吖!」

咁都唔叫轉彎抹角?你直情轉到入沙頭角再兜返出嚟啦!

我冇幫到呢位男同事,講真唔嬲都已經好大量,同埋入咗呢間公司之後都慣咗,太多人向我打探Stephy啲嘢喇,加插一件後來發生嘅事,話說我曾經有一個出面識嘅男仔幾投契,戀人未滿嗰種,以前不知天高地厚,試過兩個人去街時叫埋Stephy出嚟食飯,想Stephy過目畀下意見吖嘛,點知食完餐飯之後,個男仔嘅態度就大轉變,冇晒曖曖昧昧,仲有意無意成日想我嗌Stephy出嚟,又係打探呢樣嗰樣,講到呢度你都明啦,咪就係轉移咗目標囉!

好啦!我都要坦白承認自己唔單止唔夠Stephy靚,我本身仲係一個唔起眼嘅女仔,完完全全係「有人問我,我就會講,但是無人來」嘅嘍囉,我認㗎!如果企喺Stephy側邊就更加大對比,不過成日要我經歷呢種唔公平真係好傷心㗎!

一直以嚟,Stephy都冇接受公司裡面任何人,佢曾經講過自己對另一半有要求,唔係想搵靚仔,而係想要有錢仔,Stephy仲話呢種觀念係阿媽灌輸落嚟,口頭禪係:「如果對方家境唔好,帶返屋企都過唔到阿媽嗰關,佢話貧賤夫妻百事哀,嫁個有錢人未必會開心,但係嫁個死窮鬼就一定唔開心喎!」

乜伯母咁現實㗎,Stephy當時同我一樣都係廿歲出頭,咁早就要個女接受呢套價值觀?所以唯一可以安慰自己嘅係,我阿媽從來唔會插手我嘅感情事,唔會畀意見,或者咁講,我呢啲唔會變天鵝嘅醜小鴨,最後嫁得出都偷笑啦,仲揀呀?

以我認知,當時公司裡面追得Stephy最勁嘅唔係同事,而係老細,不過都係借頭借路請食飯呢啲小技倆,又唔算好進擊,加上個老細已婚呢,唔敢做得太猖狂,純粹鍾意撩下靚女嗰種,Stephy唔會吼中坑之餘,做咗一年又話要走喇,佢話公司規模太細,想趁後生做下啲大公司喎。

世事好奇妙,上次係我介紹Stephy轉工,然後就輪到Stephy引薦我入佢間新公司,換言之,我哋連續三份工都係做同事,不過佢承認係有私心,因為呢間公司有referral plan,即係內部員工介紹朋友入嚟做,一經取錄,介紹人可以獲得$8,000,我發覺嗰陣時都幾多公司有呢啲referral政策,近年就比較少聽到。

第三度共事,今次係截然不同嘅感受,委屈嘅反而係Stephy,因為呢間大公司唔知點解係女人主導,VP係女人,AVP又係女人,啲department head裡面,十個有八個都係女人,我哋條team本來係男上司(唔知係咪因為咁,當初好快手請Stephy,Stephy介紹我亦閃電請埋),但後來呢位男上司離職,空降嚟咗一位新阿姐,Stephy嘅日子就好難捱喇。

呢度話得事嗰班女人都唔鍾意Stephy,新嗰位阿姐更加視佢為眼中釘,說話句句有骨,夭心夭肺,相隔咁耐已經唔記得exactly嘅字眼,不過都係單單打打Stephy做嘢唔掂,淨係識靠個樣搵食,如果捉到少少錯處,仲會毫不留情當眾鬧Stephy,最令我尷尬嘅係,呢位新阿姐係對我特別照顧。

印象好深刻嘅一次,呢位阿姐將Stephy負責緊嘅project交畀我,本身跟呢個project係要去德國三個月,因為要同當地一間機構合作搞event,會穿梭柏林,慕尼黑、法蘭克福、漢堡,仲有一個叫Leipzig嘅城市,Stephy恨咗好耐,點知阿姐一嘢就抽起,仲同我講:「以後你跟吖,德國個trip你去。」

我:「但係Stephy跟咗好耐喇喎,我諗有超過7成嘅嘢係佢做開,會唔會由Stephy去德國好啲?」

阿姐:「Stephy呢啲女仔得個樣,邊做到嘢㗎?去到齋失禮公司,我畀你放心好多,你係實幹型,唔係靠個樣,得㗎喇,我會安排,總之你接手啦!」

話我係實幹型唔係靠個樣,請問我應該開心定唔開心呀?然後個阿姐仲同我講埋啲肺腑之言:「有時見到啲friend post佢哋仔女嘅相去fb,眼細、單眼皮、扁鼻、額高,全部都係遺傳晒父母唔好嘅嘢,我每次都會諗,呢啲小朋友要彌補先天嘅缺點,將來一定要更加努力讀書,做一間大公司,提升賺錢同埋照顧自己嘅能力。」

眼細、單眼皮、扁鼻、額高……唔係話我啩?雖然我唔靚啫,都唔好混為一談吖,好hurt㗎!

我:「喔,都唔係既,唔係個個都睇樣。」

阿姐:「唔係個個都睇樣?只要你唔夠靚,好多時會畀異性冷落、睇唔起、呼之則來揮之則去,玩下手仲要喺經濟上付出先可以搏到個男仔歡心,有時真係好攰。」

阿姐愈講愈激動,似乎全部係佢嘅真實寫照,不過佢要傳達嘅訊息得一個,就係Stephy得個樣,已經有天生嘅優勢,特別受到社會厚待,唔應該再有咁多機會,總之呢個project點都要監生抽走然後交畀我。

其實阿姐唔鍾意Stephy可以有一百個藉口,但係剝削Stephy去德國就搵唔到一個合適嘅理由,佢兩個嘅關係不嬲都唔好,經過此事之後就更差,Stephy亦做到無癮,好在佢明白我係被迫接手個project,冇影響到大家之間嘅感情。

靚,原來有時都會蝕底。

間中我都會諗,生得靚究竟為Stephy帶嚟得嘅多,定係失嘅多呢?除咗成日有班蜜蜂圍住佢團團轉之外,其實仲有咩好處呢?啲蜜蜂都唔係佢想要,似乎煩惱比開心更多,就以我哋公司附近一間茶餐廳為例,每次同Stephy去食lunch,有個侍應都會係咁獻殷勤,嗌黑椒豬扒飯,本來個餐得一塊豬扒,Stephy嗰碟會有三塊;叫雲吞麵,可以有成十幾粒雲吞;叫叉雞飯,可以變咗六寶飯,再送半隻豉油雞另上。

不過呢啲又係咪Stephy想要嘅嘢呢?有次佢有嘢想同我傾,個侍應哥哥就未停過喺我哋張枱打轉同搭訕,我同Stephy基本上係交流唔到,因為一直要應付呢位多情侍應,結果Stephy要埋完單先講到自己想講嘅嘢。

我:「個侍應勁煩囉,下次不如唔好再嚟呢間茶餐廳,係喎,你想同我講咩㗎其實?」

Stephy:「冇乜機會嚟㗎喇,我就係想同你講今朝辭咗職,本身一個月通知,但係阿姐話我可以扣埋啲假早兩個星期走,你睇下佢幾憎我吖,真係唔走唔得,都唔知有咩得罪佢。」

唉,你的樣子如何,你的日子也必如何,原來呢句說話係有兩面㗎,Stephy因為生得靚被阿姐排擠,而我就因為生得醜而被阿姐捧上位,可能我個樣真係太冇威脅,永遠都只可以做綠葉。阿姐亦同我講過,試過同Stephy出去見客,如果對方係男人,焦點永遠喺Stephy身上,個個都讚呢個女仔靚,令阿姐覺得無癮,同我出去就唔會喎……究竟佢要hurt我幾多次。

事隔多年,Stephy已經結咗婚喇,佢之前都有拍過一次拖,個男朋友係有錢仔,不過而家呢個老公仲有米,聽講本身係佢個客,簽下一張單,簽下又一張單,最後簽埋結婚證書,Stephy都冇再返工喇,專心做少奶奶,平時買下名牌手袋周遊列國,得閒又走去嘆茶,佢自言好enjoy目前嘅生活,人各有志啦,最緊要個老公錫佢啫!

你的樣子如何,可能真係會影響將來嘅日子如何,從來冇介意Stephy太靚令我比下去,亦都冇嬲過阿姐認為我太醜係佢嘅同類,畢竟我喺呢間公司算上位上得好快,當初亦係Stephy介紹我入嚟做先有今日嘅高薪厚職。

早兩年我終於拍拖有同男朋友喇,幾十歲先至初戀,差啲以為呢世都要做處女,幾乎要撥開啲蜘蛛網先可以發生性行為,總之而家感情好穩定啦,不過前車可鑑,我仲未試過叫Stephy同我男友一齊食飯,費事個衰佬好似以前嗰啲男仔咁啦!(完)


《你的樣子如何》上
女同事生得靚 被主管派去「講數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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