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未試過請人係會泛起咁大漣漪,部門其他下屬有微言,隔籬department有是非聽,再驚動高層同埋老細,一個月薪$16,000嘅junior staff啫,搞到office好似七級大地震咁,我作為主管都始料所不及。
其實最始料不及嘅係……我本來並唔係想請呢位新人,初初in咗個女仔唔錯㗎,人又靚,英文又好,好可惜臨返工前一日個女仔打嚟同我講:「唔好意思呀,我有第二個offer,嗰間公司比較近我屋企,所以我聽日唔返喇。」
好想同個女仔講:「近屋企啲?不如實際啲,我offer畀你嘅人工再添啲啦!」不過我冇講出口,因為老細set咗呢個position嘅上限係$16,000,senior可能有得傾,junior一定唔會讓步,所以都係算啦,唯有祝福呢位女求職者新工作順順利利。
本身想再出招聘廣告請人,但係我遇到兩大難題,首先人事部話JobsDB嘅招聘廣告package剛剛好用完,等緊會計部批budget先可以再買job ad,呢度起碼等兩個星期,叫我等得就等……係呀,我哋會計部出數不嬲好慢,平時claim錢已經領教得多。
另一個難題係,呢個position因為有人走先至要再請返人,遞咗信嗰位同事當時仲有唔夠兩星期就last day,就算有quota出招聘廣告再請再in,呢度都要嘥唔少時間,我想個新人有舊人帶住嚟交接吖嘛,咁算啦,我決定喺之前見過嘅求職者裡面搵一個補上。
拎住堆application form搵後補人選,打咗畀一男一女都話已經搵到新工,乜個市真係咁好咩?嗰陣時算係疫情爆得最勁嘅階段,咁冇辦法啦,繼續打電話,拎起下一份,係Hanson…..我對呢個男仔印象好深刻,問唔問下佢好呢……等人用呀,問啦!
我:「Hello Hanson,我係XXX嘅Clement,記唔記得?」
「記得呀。」
我:「你返咗新工未?如果我哋公司出offer你會唔會考慮?」
「會,都未搵到嘢做,我聽日可以返工喎,你想唔想吖?」
我:「想,梗係想啦,愈快愈好,咁聽日9點見,人工$16,000,其他福利嗰啲等HR同你簽約再詳細講一次。」
「好呀,聽日見。」
點解唔叫HR幫手contact求職者?因為呢度做嘢慢手慢腳嘅唔止會計部,其實人事部都差無幾,所以我一般鍾意自己聯絡,同埋如果搵HR call Hanson怕會節外生枝,因為HR姐姐曾經告誡過:「呢個男仔你in唔in?學歷係ok呀,對答都醒目,不過就寸寸地,請咗返嚟隨時日日頂撞你。」
我:「點樣寸寸地?」
HR姐姐:「我同佢講,呢度多OT,問佢接唔接受到?佢答我如果OT有錢,O到你公司破產都得呀!」
咁呢個Hanson又講得冇錯喎,你interview咁樣問就預咗畀人寸啦!
人不寸嘴枉少年,必經階段啫,有咩咁大不了吖!更何況我哋公司又唔係咩「身屍蘿蔔皮」,人工又唔係特別高,有人肯做都唔錯啦,你揀人,人揀你㗎啫,不過老老實實,Hanson又確實幾突出嘅……啲言論,因為喺我同佢second in期間,Hanson仲分享咗早前去第二間公司見工嘅事。
Hanson:「頭先in咗份工,我同另一個求職者一齊入房in,可能個經理想慳時間啩,不過對方問啲嘢九唔搭八,咩情境題喎,問如果見到老細冇拉褲鏈,我哋會點樣提醒?」
我真係有興趣知呢啲咁低B嘅題目係邊間公司出,所以我先問咗公司名,再問佢點樣答。
Hanson:「我咪答照直同老細講囉,冇拉褲鏈啫,又唔係姦淫擄掠,點解唔光明正大講?點知另一個求職者就拎部手提電話出嚟,打咗喺備忘錄度,話可以扮有嘢畀老細過目,再遞部手提電話埋去提醒,等老細唔使咁尷尬喎!」
我:「跟住呢?」
Hanson:「跟住個經理聽完好滿意,淨係留嗰位求職者,叫我返去等消息,其實你唔叫我都會走啦,問埋啲咁嘅嘢,間公司肯定勁奇怪。」
嗰次同Hanson仲討論到佢上一份工點解辭職,原因又係好特別。
Hanson:「舊老細防疫防到上晒頭,要我哋喺office戴兩個口罩,每朝全部同事一齊排隊入房撩鼻,確保冇人中招先可以開工,驚死班同事會呃佢咁,喂你咁驚青不如全人類work from home啦,返嚟咁多人聚集,仲要排隊入會議室即場驗,唔中招都變中招啦,邊有得迫人戴兩個口罩㗎!咁嘅智商都可以做老細簡直冇天理。」
我聽完笑到gap gap聲,所以對Hanson印象好深刻,無奈當時另一個女求職者更標青,結果就冇揀到Hanson,點知而家兜兜轉轉又係請咗呢個男仔,睇嚟唔止家人,朋友,拖友要講緣份,大家做唔做到同事都係一種緣份嚟嘅。
Hanson返咗一星期之後,我班下屬已經有幾個麻麻地鍾意佢,因為呢個男仔完全唔埋堆,唔止冇參與平時傾計,就連食lunch都好少join,有個下屬話Hanson好掃興同埋唔識做人。
「個Hanson都幾獨家村㗎喎,上次叫佢一齊食重慶嘢又唔去,今日嗌埋佢lunch buffet又唔去,話太貴喎,我話我請啦,點知都係唔去,幾唔俾面呀!」
我同返呢位下屬講:「咁唔係人人聽到有免費餐都仆住去食嘅,有種人真係唔鍾意受人恩惠,會食得唔安樂,又或者佢唔like buffet呢!」
「咁重慶嘢嗰次呢?嗰間唔貴啦,呢啲職場新人真係麻煩,懶係我行我素咁。」
其實Hanson唔係「懶係我行我素」,後來我先知道佢根本唔食得辣,所以不將就,亦唔使人哋將就,lunch啱食就食,太貴就唔食,佢都係用自己最喜歡同埋最舒服嘅方式喺職場生存啫,唔通下下要屈就先叫俾面咩?
我哋呢度就有個同事叫Bowie,佢性格同Hanson相反,唔食辣都照跟嚟,嗰間重慶嘢就算少辣都好大鑊,所以次次都見到Bowie 食到身水身汗,我叫過佢咁辛苦下次唔好跟嚟,不過Bowie 唔肯,慌死唔出席就會聽少咗啲嘢或者被標籤為唔合群。
為咗埋堆,Bowie唔止勉強自己食辣,仲勉強自己食二手煙,因為我同個別幾個同事都係smoker,唔明點解有時落街煲煙會見到Bowie跟埋嚟,佢又唔食煙㗎喎,淨係聽我哋講嘢,搞乜鬼呀?唔食煙就返上office啦,貪二手煙健康咩,我哋煲煙通常講鳩嘢,唔會講公司機密㗎!
所以如果你問我,個人會比較喜歡Hanson嘅性格,做返自己啦,唔好畀職場扭曲埋本性,打份工啫,唔需要咁㗎!再者,Hanson雖然講嘢少,唔埋堆,但係要佢做嘅工作都會完成,咁樣咪夠囉,唔通我會因為一個員工唔跟埋嚟食辣嘢同埋唔食煙炒咗佢咩!
被HR姐姐形容為寸寸地,又被同事形容為唔識做人,咁Hanson有冇頂撞我呢?冇呀!不過我寧願佢頂撞我,因為Hanson返咗工個幾月就兜口兜面寸一個叫Alan嘅高層,喂!呢條友唔寸得㗎,小器過女人,最叻就係擦鞋,最慘係老細又buy喎,頭馬嚟㗎!
嗰次Hanson做完嘢收工,其實都7:30㗎喇,點知Alan啱啱去完廁所返入office見到佢孭袋,一句就ban埋嚟:「呀新人,咁早走?其他人都未走,你唔會覺得唔好意思㗎咩?」
Hanson:「點解我要覺得唔好意思呀?」
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