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網搵偷拍器材真係大開眼界,啲鏡頭安裝落唔同嘅生活用品裡面,有偽裝成叉電座嘅款式,但係呢個唔得,條友剪斷過我嘅叉電線,太起眼喇!有偽裝成手錶,呢個都唔得,無啦啦點會放隻長期唔戴嘅錶喺枱面呢?扮電子鐘嗰款更加唔合理,另外有個扮車匙,唔合邏輯喎!
千辛萬苦,終於搵到一款偽裝成水樽嘅偷拍鏡頭,呢個ok,可以實時用App監控,仲要係WiFi ,1080P 超高清,有移動偵測傳感器,會直接向我部電話send警報同埋將事件嘅 10-60 秒短片錄製到 Micro SD 卡,最重要係24小時循環錄,結果我山長水遠去葵涌攞貨,叫對方教埋我點用,希望順利捉到惡作劇嗰個人啦!
買完之後第二日,同事Leo發口痕講起閉路電視嘅話題。
Leo:「唔係應該每間公司都有cam㗎咩?早幾年老細話想裝㗎,點解最後不了了之?如果有cam咪唔會出現Iris嘅情況囉!」
上司答佢:「你肯定每間公司都有cam?據我所知就唔係喇,嗰陣Admin班女同埋Sales都強烈反對,有人仲打去私隱專員公署問,老細唔想煩咪冇咗件事囉,公司可以裝cam係一回事,係咪間間公司都有裝就唔好咁武斷。」
的確,我有朋友間公司得5個人,但係裝咗6個cam,佢話返工好似坐監,而我上一間公司就冇裝,總之無事無幹走去裝就話侵犯私隱,出咗事先知冇裝就話有冇搞錯,所以我當時冇同同事講水樽偷拍鏡頭嘅事,費事引起爭拗之餘,亦都懷疑過佢哋其中一個就係鬼。
其實每次出現惡作劇嘅時間都係不規則,冇一個特定頻率例如兩星期一次或者一個月一次,所以有晒心理準備要慢慢捕,但我實在高估咗自己嘅耐性,晚晚要用App睇,又要叉滿電,心態上真係好攰,時間方面亦係極大嘅損耗。
唔止咁樣,自從嗰次俾人丟咗個飯盒之後,我直頭驚咗帶飯返公司,怕畀人加料(可能曾經加咗都唔知),所以我由每星期帶一至兩次飯變成日日出街食lunch,仲成日疑神疑鬼,惡作劇嗰條友已經成功咗喇,因為精神層面上真係好折磨。
個偷拍鏡頭一裝就係半年,呢半年嚟完全冇動靜,而我就好似個傻婆咁日日重複用App睇片,頹到想放棄咁滯,嗰個人就係咁,每次整蠱都冇路捉,亦相信係M巾事件太哄動,甚至驚動埋老細,如果佢唔再出手,一連串惡作劇嘅真相就會永遠被冰封。
呢個時候上司仲要宣布:「你哋睇咗出面個告示版未?老細approve裝cam喇喎!下個星期一開始大家真係要被監控喇。」
Leo:「一早要啦!上次M巾單嘢咁核突,咁都拖成半年後先裝。」
公司嗰幾日茶餘飯後嘅話題就係裝cam,因為反對聲音好多,都話㗎啦,人性就係咁,有事嗰陣人人變權威專家:「痴線!咁大個office冇cam!」影響到自己嘅時候就會:「搞錯呀?咁咪上咩網都畀老細知囉?行開行埋又知道你蛇咗幾耐。」當然啦,仲有班高層會威風凜凜咁樣認叻:「第一日出嚟做嘢呀?行得正企得正,怕咩裝cam呀?」
我嘅感覺比較複雜,開心唔使再好似病態咁check住個App,而唔開心就係冇機會捉到嗰條友,講到明有cam又點會犯案吖,苦苦守候半年得個桔,呢個疑團咁就一世。
驚喜喺出通告嘅同一晚發生,水樽偷拍鏡頭竟然有發現,電話個App響咗一下,開嚟睇嘅時候見到隔籬組一位叫Gigi嘅女同事,喺夜晚9:12無端端坐喺我個位,拎住杯唔知咩倒落張枱度,跟住成個人挨前咗,呢下鏡頭影唔到佢做啲乜,但起身嗰陣見到佢拎住把較剪,我激動到想即刻飛的返公司,不過諗諗下咁夜返去都係冇用,結果我直接打畀上司,話我知道一直以嚟嘅惡作劇係邊個經手。
上司:「你仲喺office咩?」
我:「我喺屋企。」
上司:「咁你點知?」
我:「唔知點解釋,你介唔介意聽日早少少返到office?我show啲嘢畀你睇。」
上司:「好,8:30得唔得?」
我:「Ok!」
嗰晚我完全瞓唔著,碌嚟碌去搞到半夜先叫做眠一眠,第二朝飛快執好眼耳口鼻換衫出門,行緊返公司嘅時候已經收到上司WhatsApp,佢影住我張枱,又係咖啡浸keyboard:「真係又嚟喎!」
當時都未到8:30,我竟然唔係第一身第一個見到,加快腳步上到去,我未埋到自己個位,離遠望到上司就講定:「應該唔止咁少,我估一係Lan線剪咗,一係電話線剪咗。」
佢等埋我先一齊檢查,係Lan線同電話線一齊剪晒呀!冇嘢要隱瞞喇,畀上司睇手機段錄影,佢個樣簡直驚惶失措:「Gigi?你同佢有咩牙齒印?」
我:「我諗咗成晚都諗唔到,平時做嘢好正常㗎喎!」
上司:「但係條片點得嚟?」
我拎起水樽:「Sorry,呢個入面有偷拍鏡頭,因為我太想捉到真兇,我知咁樣唔啱。」
上司:「而家唔係講呢啲嘅時候,我哋搵Gigi阿姐先,再搵老細。」
老細例牌11點先見人,反而Gigi個阿姐就搭正9點返,「兇手」當時未見影,我哋三個先入會議室溝通同埋睇片,Gigi阿姐初時好驚訝,後來就變成好憤怒,出咗房搵Gigi又唔見人,唯有交帶其他同事叫Gigi返到嚟即刻入房。
過多10分鐘左右,Gigi叩門入嚟,終於都可以三口六面講清楚件事,佢實唔應㗎啦,咁咪即時睇片囉!之前咁多小動作實話唔關自己事啦,咁咪拎住條片睇吓你阿姐同埋老細信唔信囉!唔好同我講之前嗰幾單嘢唔係你做呀!
出乎意料嘅係,Gigi完全冇抗辯,仲好理直氣壯咁望住我講:「係呀,係我做㗎,咁點呀?」
比我更早發難嘅係佢阿姐:「你知唔知毁壞公司財物可以告你刑事?」
我上司:「你真係完全冇悔意㗎喎!仲咁得戚?」
Gigi:「點解要有悔意呀?」
阿姐:「咁得啦,報警!」
我:「等等先,Gigi,可唔可以知道你點解咁憎我?」
Gigi:「點解?你累到我冇得升呀!」
我:「你有冇得升關我咩事?」
原來大約喺兩年幾前,有單嘢好多人喺個email入面,包括佢阿姐,而我等緊份report做嘢,等極都未有,結果喺個email度催Gigi,暫時抽離現場,想講下後來我check返自己寫咗啲咩,就係下面呢堆:
This project is our top priority. We need to have your reply by the end of today.
Tell me if you need any help or further information.
大家覺得以上兩段英文係咪好冒犯?當時早一兩日已經口頭上催促Gigi,不過完全冇動靜,真係到deadline喇,嗰朝見佢唔喺個位度,咁都要追㗎,你打工我又打工,在情在理要出個email提下,畀其他人知道等緊乜。
可能我真係做錯咗,件事嘅關鍵係佢阿姐睇完個email之後話咗Gigi幾句,嗰排佢哋走咗個Assistant Manager,Gigi話自己原本有得升,點知最後升咗另一位同事。
阿姐當住我哋面前講:「Gigi,本身我就係諗住升Alison,有冇個email都唔會改變。」
Gigi:「我做得耐過Alison,點解升佢唔升我呀?呢單嘢之後兩日你就升Alison,唔關事?搵鬼信呀?唔關事你嗰晚又鬧足我半個鐘?」
阿姐:「我嗰啲叫鬧?頂盡咪話下你,會唔會用鬧呢個字呀?唔怕老實講,唔升你而升Alison,就係因為你啲嘢成日甩甩漏漏,就講返Iris嗰次,明知全世界等緊就做咗先啦!」
Gigi:「咁即係關事啦!咪係佢個email害到我冇得升囉!」
本來諗住係我同Gigi反面,點知個局面變咗Gigi同佢阿姐吵大鑊。
我忍唔住插嘴:「就算係我個email影響咗你,請問倒咖啡落keyboard、撕爛文件、丟飯盒,攝用過嘅M巾落櫃桶底,呢啲係咩行為?」
Gigi:「咁你影響人哋升職機會,又係咩行為呀?」
夏蟲不可語冰,應該就係咁解。
我上司:「唔好嘈喇,等老細返嚟再講。」
Gigi:「你哋自己等飽佢,我唔撈喇,你哋一早夾埋想迫走我啦!」
小姐呀!邊個咁得閒迫走你呀?對我有咩好處呀?不過Gigi真係話唔撈就唔撈,最後丟低一句:「我會自己同account夾,扣埋啲大假然後補返錢,你哋心涼啦!」轉身走出會議室,頭也不回就離開公司。
好奇怪嘅感覺,明明嬲Gigi,又諗緊係咪我搞到佢冇得升,不過佢阿姐連隨同我哋講,Gigi平時唔止多甩漏,仲好小器,一定要做上靶,唔衰得,同組其他同事都麻麻地Gigi份人,仲話就算唔升Alison,另一個做法亦只會請個Assistant Manager返嚟。
我唔知Gigi阿姐係講真定係補飛,不過點都好啦,每間office總有工作上嘅恩恩怨怨,實在未致於要咁樣玩整蠱,長年累月憎一個人,自己唔辛苦咩?憎到要將用過嘅M巾攝落我櫃桶底?
後來Gigi阿姐同我上司一齊請示老細,但老細唔想報警,話既然人都走咗,無謂搞大件事,仲分析Gigi咁鍾意諗埋一邊嘅性格,隨時會上網講公司嘅壞話,我哋在明佢在暗,犯不著瓷器撼缸瓦喎。
上司:「老細話反正之後有cam,應該唔會再發生。」
呢件事已經發生咗一段時間㗎喇,而家我久唔久都會再帶飯,起碼冇咗陰影,不過出email就小心咗好多,講者無心,聽者有意,人心可怕亦難測,防唔到咁多唯有盡力做好自己啦!報仇還報仇,唔好玩M巾吖,仲要係用過嘅,好唔衛生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