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headhunt，差唔多兩年前跟住阿姐去BD一位新客（BD：Business Development，通常係彼此未正式做過生意，見一見面睇下對方公司咩料，順便傾傾平時招聘嘅需求有幾大），當時傾得幾開心嘅，交換卡片之餘，呢位新客仲話佢公司啱啱走咗個HR，需要我哋盡快幫忙請人。
BD完就即刻有工開，我梗係開心啦！同阿姐見完佢都未返到公司，呢個客已經跟住卡片上嘅手提電話直接add我WhatsApp，佢仲要係voice message：「阿Yen，頭先你都聽到啦，HR走咗我真係踢晒腳，個position唔係負責人事咁簡單㗎，仲有Admin成份，兼少少類似秘書嘅工作，如果下星期安排到人嚟見工就好喇！」
聽到我濕晒，通常BD都係有排先煲到張單，而家個客仲急過我，阿姐喺隔籬一齊聽個voice msg，跟住幫我打強心針：「掂啦！你返去睇下system有冇candidate可以send畀佢先，send 3個夠㗎喇，花多眼亂，等佢快啲揀，system嗰啲唔啱先至出個Ad，最快呢兩日安排啲人去見啦！」
阿姐都未講完，個客又send多個voice message過嚟：「阿Yen，唔記得提你，唔要男仔，我要女仔，唔使話好靚，最緊要順眼，個樣中上咁啦！始終要代表公司見人，形象嚟㗎嘛！」哦，淨係要女，難怪自己唔出招騁廣告，咁需要用headhunt幫手啦，出Ad咁講就平機會見㗎喇！
正當我想回覆「明白」，呢個客又send第三個voice msg嚟：「大學畢業就梗㗎啦，不過唔使名牌大學嘅，你知而家啲友仔，學歷高就心頭高，呢種做唔長，講係咁講咋喎，英文都要流利，識國語固然之好啦，雖然喺公司冇咩機會講，但識好過唔識吖嘛！」
冇咩機會講國語又要人識國語嘅……
未完，個客再send第四個voice msg：「把聲要好聽喎，因為我之前個HR姐姐把聲好好聽，想有3至5年經驗，不過年紀唔好太大，結咗婚唔緊要嘅，最好就冇小朋友啦，有小朋友就困身，好難OT㗎喇，呢啲要靠你哋用技巧問喇。」
我都唔知覆得佢邊個msg，跟住又嚟喇：「想要誠實嘅，操守好重要，同埋要聽話啲，有時我會喺office hour以外突然諗到啲嘢，第二日返到公司我就唔記得㗎喇，所以唔多唔少都會放工後send訊息，希望呢個人唔好咁計較，放咗工都要覆返我。」
講完未呀究竟？點解唔可以一次過，要分開咁多個voice msg呢？又或者會唔會考慮email我？
真係未完……「係呢！你哋headhunt包唔包埋reference check？我知呢啲應該由HR做，咁我而家就係冇HR，冇理由我自己做吖，所以請呢個人可唔可以幫我做埋reference check？」
我數過喇，呢個客一共send咗19個voice msg過嚟，唔計一頭一尾打招呼，佢有17個voice message都係講請人嘅要求。
得！你做客梗係可以有要求啦！咁到我講嘢未？
我：「請問呢個position嘅人工係幾多？」
「19,000至20,000啦！」
嘩！咁高人工呀？中間個range係1,000蚊呀？當你畀到最盡2萬蚊好未？17個voice msg，17項要求？（其實唔止，佢一個voice msg係唔止講緊一個要求。）
當時我已經有心理準備，張單肯定唔易開，只係冇估到難度咁高。
頭3個send畀佢嘅candidate，個客直情見都唔見，話唔適合喎！後來我出Job Ad撈咗好多求職者，平均20份CV佢先揀一個嚟見，不過肯見都冇用，返嚟嘅feedback全部有彈冇讚，一係嫌人唔夠靚，一係嫌人英文唔好，再唔係就嫌人把聲唔好聽……
後來我冇理佢喇，呢個客亦都有一排冇再搵我，以為佢自己請到人，又或者搵其他headhunt公司啦！點知隔咗兩三個月，佢又突然voice msg嚟：「點呀Yen？冇其他求職者呀？我仲等緊你呀！就嚟唔掂喇，我要做埋HR同Admin嗰份呀！」
遇到呢啲極品客應該點做呀？咪hea佢囉！一開始我係要向阿姐交代，然後我開到其他單，阿姐都冇再捽我。
兩年都嚟緊喇，呢個客仲未請到人，但keep住voice msg我（佢真係唔肯打字……），有時我會畀啲完全唔啱嘅CV佢，有時就會畀啲fit到爆，不過人工要求好高嘅CV佢，總之務求佢請唔到，我唔想搵其他求職者笨，呢啲公司見嚟都嘥車費，你自己出Job Ad啦，headhunt幫唔到你㗎！慢慢請，反正都兩年，唔爭在搵到2046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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