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期間失業,而且一嚟就連續7個月冇嘢做,當時有個friend好輾轉咁介紹我去做私人司機,點解話輾轉呢?因為佢都唔識個老細,係friend搭friend搭friend咁樣知道有份工,坦白講當時係十五十六偏向唔想做,我做咗咁多年人,份份工都係做文職,只係有車牌啫,咁就要轉型做司機?
我認嗰陣係覺得自貶身價,未失業前假假地都係個經理仔,人工唔高不過有3萬幾蚊,而私人司機呢份工唔止係轉行,人工仲要得2萬,扣埋「老強」之後再少啲,無論收入定係職能方面都好難衝破心理關口,但失業7個月嘅我不得不向現實低頭,我自己仲打算做住先,邊做邊搵隨時走人。
當時我搵唔返文職,一來last salary喺一個中間尷尬位,三萬幾唔多又唔少,二來我失業嗰陣已經40歲,呢個年紀又係麻煩,招聘廣告唔可以有年齡限制啫,但係send完resume出去人哋會計㗎嘛,一望你幾時畢業已經計到幾多歲啦,所以嗰7個月其實係冇乜interview機會,真係十隻手指數得晒。
賦閒在家太耐,個人真係會頹,最壞情況我打算去做便利店,咁計返條數又係另一回事喇,便利店全職萬幾蚊,時間仲要得中更同通宵更,私人司機份工就2萬,時間係office hour為主(都有機會OT),似乎去做私人司機我仲可以控制到生活嘅時間同節奏,加上有老婆無限量支持,做就做啦!
去見工,即係試車,個老細真係典型嘅老粗,佢唔著西裝其實比較似古惑仔,不過我同佢年齡其實好接近(我仲大過佢),所以大家都好好傾,所謂試車都係喺佢公司附近兜咗個圈就請咗,佢話我手車好定喎!定乜鬼吖,我開得慢啫!原來呢個老細之前開車好狼,而且脾氣暴躁,佢老婆唔想佢有咩意外,勒令佢請個私人司機,結果我就冷手執個熱煎堆叫有份嘢做喇,由於佢冇出任何招聘廣告,純粹搵人介紹,所以我都係冇對手之下就被請咗。
開頭真係份工覺得好無聊,因為大部分時間都係公司樓下standby,冇嘢做悶到仆街,洗埋車都仲有大把時間,後來呢個老細叫我唔使一定喺正樓下等,我鍾意可以揸架車周圍去,唔好去咁遠就得喇,例如call完我之後10至15分鐘出現就得,咁又唔同講法喇!
返下返下,我都開始觸摸到老細用車嘅時間,雖然有時都好突發,但係大部分時間都穩定,我直頭試過晏晝喺公司附近睇戲,食埋個tea老細都未call我用車,加上經常相處大家熟咗,有次我都直接問老細:「點解你唔叫Uber或者坐的士啫?每個月出人工養個司機咪仲唔抵!」
老細:「我唔鍾意坐出面啲車,其實我最鍾意揸車,不過老婆唔畀都冇辦法,佢見我成日喺條路上面同人嘈吖嘛,又話睇過啲唔知咩相士,人哋叫佢勸我唔好揸車喎,因為條命易出交通意外,是但啦!總之有個司機方便啲嘅!而家星期六日我都會迫於無奈call的士。」
我都唔應該用窮人思維諗嘢嘅,我呢種平民梗係唔會每個月畀2萬蚊搵個私人司機啦,自己揸車都唔知幾過癮,不過2萬蚊對於老細嚟講就唔係咩大錢,大家唔同世界,唔同眼界。
呢個老細最好係唔會計較咩哩數同油錢,因為平時車出車入之後,佢係畀我揸返屋企,所以架車係跟我,我有車牌咋,但好多年前已經將架車賣咗,所以我屋企就變相多咗架車代步,咁你話我呢種冇自己車嘅人突然轉行去做司機係咪搞笑喇?或者呢啲就叫命運啦!以前做文職做經理嘅時候,我又點諗到自己有一日會全職車老細吖!
做落已經冇之前「大材小用」嘅感覺,畢竟呢份工淨係服侍老細,有時會車佢老婆,叫做唔使拋頭露面,工作輕鬆,冇壓力,所以愈嚟愈習慣同埋enjoy,起碼我放工同埋放假唔使覆email吖!
講起老細個老婆,真係好港女,但我冇貶意,相反仲覺得佢好nice,好豪爽,有次佢畀咗隻名牌錶我,理由係……
「你老婆戴唔戴錶㗎?你畀佢吖!」老細個老婆一路講,一路喺後座遞隻錶上嚟。
轉緊彎冇手接,但我見到個牌子:「嘩,呢個牌子好貴㗎喎!」
老細個老婆:「17,000,我唔鍾意,不過買袋要配貨冇辦法。」
我:「17,000?畀?」我人工先得20,000,你畀隻17,000嘅錶我老婆?真係忍唔住要再confirm多次係「畀」定係「賣畀」我?
老細個老婆:「係呀!拎去啦!我啲朋友通常配完貨拎去拍賣網賣,我嫌麻煩,又要交收又要盛。」
嘩!我唔嫌煩呀!講完多謝就拎返去畀我老婆,但我最熟我老婆,佢隔幾個月放上拍賣網,執返14,000,幫補屋企開支,大家嘅老婆真係好唔同style!
老細個老婆「醒」我嘅嘢唔止一隻錶,女人衫又有,連胸圍都有(未剪牌),通常佢都係話買完返去又覺得唔鍾意,冇問題啦!全部同你接收,全部益晒我老婆,搞下搞下我連老細老婆胸圍咩size都知……
有著數嘅唔止我老婆,老細都間唔中「醒」我,試下數畀你聽我執過咩雞,有酒、有衫褲鞋、有帽、有電動鬚刨、有耳機,全部都有牌子,通常佢都係話買完唔鍾意或者買錯,佢兩公婆都真係幾夾,而且一樣咁慷慨,最近一次就係德國隊波衫,老細話自己想要咩落場版,訂錯咗球迷版,所以就畀我喎!
其實我知呢份工冇乜前途,雖然都係正式經老細公司出糧,但又唔係咩文職員工,我而家做幾年都係20,000,似乎唔會加薪,但我同時又覺得搵少咗,開心咗,已經返唔到轉頭搵文職,加上呢度又自由呢!我上個weekend又車老婆同個仔去郊遊,然後外父外母去旅行,我又用老細架車載佢哋去機場,唔止油錢同泊車錢都冇同我計,就連過隧道都係用公司錢。
有朋友問我點解唔開口同老細提加薪……我唔敢呀,因為平時傾計聽得出老細好想勸老婆畀佢揸返車,我費事開聲之後有任何變數啦,因為目前都幾滿意現狀,我係咪好冇大志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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