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事小事樣樣衰運 我會形容自己係極致黑

啱啱好10年前,2014年嘅6月,當時我遞信辭職,唔夠兩個星期,公司宣布裁員遣散,即係話個個同事都有賠償落袋,得我一個冇,我好嬲咁去質問HR點解唔一早講?係咪有心隱瞞?一場同事提下我都得啩!雖然我知自己遞信在先真係冇得怨,但換轉係你都會忟憎啦!

個HR一樣有份被裁,佢話自己事前完全唔知。其實間公司本身就唔穩陣,偶爾會遲出糧,正正係咁先會激發我resign,點知我個timing完全錯晒,早唔裁遲唔裁,我遞完信先宣布呢個消息,如果我辭職走咗先至遣散,眼不見為乾淨都冇咁唔開心,嗰陣好多同事都笑我黑仔。

明白嘅,每個人都有黑仔嘅時候,所以我最初冇乜上心,後來先發現其他人嘅黑仔只係偶爾,純粹人有三衰六旺,而我嘅黑仔就係一世,係咪十衰一旺呢?可能連一旺都冇。覺得我太悲觀太負面?聽埋你就知㗎喇!

後來唔記得邊份工,我請假去body check,通常身體檢查呢啲都係提早一段時間book,但去到請假當日打8號風球,我個body check要改期,因為診所唔開,但因為一早請咗假,公司照扣一日。

繼續講多單工作嘢,有個客我跟咗超過兩年都冇落單,然後公司嚟咗個新人,上司叫我pass呢個冇potential嘅客畀新同事跟,唔使一個月,個新同事竟然喺呢個客身上開到單,仲要係超級大單。第一個感覺唔係賴自己黑仔,我只係覺得自己好廢,好明顯係新同事比我更加有能力啦!點知又唔係咁簡單。

原來關鍵係個客間公司換咗人,對方新人事新作風換supplier,冇嘅,呢啲嘢時也命也,可能我繼續跟都係開唔到單呢!又唔可以完全抹煞新同事嘅付出,我唔想變成嗰種冇料到仲以為自己懷才不遇嘅人。

出trip去大陸,當年先喺廣州睇完廠再搭火車去一個叫郴州嘅地方,到達後係凌晨時份,本身公司幫我book晒酒店,但唔知點解去到嘅時候,酒店櫃枱職員話冇我個名嘅booking,總之check嚟check去都係冇訂房紀錄,而佢哋當時已經冇房喇!

漏夜都要打長途返香港搵公司同事,同事forward埋email畀我,證實係有訂房,原來係訂酒店個平台有問題,anyway,我要半夜拖住行李喺一個叫郴州嘅地方行,的士都冇架,條街又黑,卒之畀我搵到間類似賓館嘅物體,唔係講笑,格局勁似《國產凌凌漆》裡面嘅麗晶大賓館,個廁所仲要係漏水……

有時睇新聞會見到飛機遇氣流折返,聽就聽得多,你哋有冇人試過?我人生就遇過兩次。好!講開搭交通工具,無論我搭飛機又好、火車又好、甚至係小巴同巴士都好,坐我隔籬嗰個一係肥佬,一係臭狐,一係成身煙味,十次有九次都係咁,唔係偶然,可能我磁場專吸呢啲人。

有一次坐港鐵遇到個智力有問題嘅人士,佢直情瀨咗X(開大),因為係返工繁忙時間,唔好話換位,車廂迫到我起身行開都唔得,我冇怪責嗰位智力有問題嘅人士,我只係覺得自己好黑仔啫,與人無關。當時呢程地鐵仲要係咁廣播「由於前面月台列車尚未開出,本班列車將會稍為延遲」,真㗎!個天從來唔會比我輕輕鬆鬆做人。

住緊間屋遇到樓上丟煙頭,直接跌入我露台,著埋火,好在我未瞓,唔係應該變咗燒豬;帶遮出太陽,冇帶遮落狗屎,梗局嚟㗎喇!

其實仲有好多微小處可以知道我勁黑,細微到不值一提,但又每日重複發生。舉個例,同朋友去餐廳食飯排隊等位,有客出有客入好正常,去到我個名開始就會好耐冇人走,等得特別耐。好喇!有位喇,永遠係啲好細好窄甚至要搭枱嘅位,故事未完,呢個時候我後面又會有其他人嚟排隊,佢哋通常好快遇到有人走,所以就好快入得,而且仲冷手執個熱煎堆坐埋啲闊落卡位。

唔係侍應同我過唔去呀,侍應無辜㗎!真係咁啱輪到我就要等,真係咁啱我之後嘅客人一定有卡位……我唔係一定要坐卡位嗰種西客,但係次次都一樣嘅劇情同佈局,唔使咁黑呀?

講下我最近兩次搭uber嘅經歷,前兩個星期出尖沙咀,我架車喺近海港城嘅馬路中間死火;再上一次同我老婆搭,個uber司機架車係放滿雜物,搞到我要同老婆一前一後坐。有冇投訴?有,不過投訴又點,而家係衰嘢追住我嚟,我知道下次call車一樣會有其他問題。

我已經進化到覺得遇到呢啲嘢係合理,進化到嬲都廢事。

後生嘅時候我成日會怨自己黑仔,嬲到指住個天鬧都試過(我懷疑自己嗰段時間精神有問題),而家人大咗,我真係黑到化晒!有時同老婆、朋友,或者同事分享自己嘅黑仔嘢,佢哋會安慰我:「唔好諗嘢咁負面啦!負面就只會遇到衰嘢,你要正面啲,positive先會有好事發生㗎!」

佢哋好似覺得我未positive過咁樣,呢啲理論我試過啦!無論點樣正念都好,圍繞我而發生嘅只會係衰嘢,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係巧合,十幾廿次再日日發生就唔到我唔認黑仔。

就今朝之嘛,同我老細行去的士站,離遠見到好多架的士,應該夠應付排緊隊嘅人,因為我哋係行大直路,邊行邊睇住,當時我不由自主講咗句:「唔會咁啱行到埋去就冇晒車呀?」

老細:「咁多車,點會冇呀?」結果仲有20步左右行到個站,人龍冇晒,而的士仲有一架,我老細又補多句:「嗱!係咪呢!呢架仲要係電動車,坐得仲舒服。」

話口未完,仲有幾步就行到,突然有條麻甩佬喺唔知邊度殺出嚟,一嘢就衝咗上車……

我:「都話啦!你知唔知呢條麻甩佬根本唔存在於呢個世界,佢係閃出嚟攔我㗎咋,一陣佢就會喺架的士裡面消失。」有時唔想自己咁勞氣,我會講啲天方夜譚嘅自嘲說話。

老細冇出聲,但我從佢眼神中睇得出,佢冇辦法唔相信我係一個黑仔,我又同佢講:「你信唔信再下一架的士要等好耐?」

老細:「唔使咁悲觀嘅,你睇出面幾多的士,轉頭就有車駛入嚟啦!」

結果我哋等咗20分鐘都冇車,最終都係要call,呢啲劇本我都好厭倦喇,唔係一次半次,太多次喇!

唔止老細,身邊嘅人由勸我唔好咁悲觀,再見證住我有幾黑仔,黑到佢哋都開始相信,有冇試過去餐廳食嘢得你一個漏單?試過?我平均一個星期一次。

講多樣嘢比你聽吖,上個月我得悉自己有cancer,我唔煙唔酒,醫生話有機會係家族嘅基因……

印象中iPhone出電話會有啲好奇怪嘅顏色形容詞,咩太空灰、星光色、午夜暗,我都有個顏色形容詞畀自己,叫極致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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