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講一件好尷尬嘅事,啱啱呢個星期日同家中兩老出屯市飲茶,拎完飛等緊嘅時候,我見到老細同一個女人,仲有一個後生仔都企喺附近,如無意外應該係佢老婆同個仔,因為對望咗一眼,互相發現大家,基於禮貌又咁近距離,點都要行埋去打招呼同傾兩句:「Hello張生,等位飲茶呀?」
其實一直都知我老細住屯門,但就冇遇過,呢次係第一次,我老豆老母八卦走埋嚟問呢位係邊個?介紹完係老細,老豆就嚟料喇:「哦,張生,久仰大名,你又係住屯門㗎?好有緣喎!我哋住山景邨,你住邊頭呀?」咩久仰呀?我平時都冇提老細,真係稱得上係久仰大名咩?住邊又關你咩事?
老細都有少少hea佢,點會想同員工個老豆透露咁多私人嘢吖:「我住V City嗰頭。」
老豆:「V City好吖!瓏門呀?好貴㗎喎!對住條河嗰邊聽講有少少臭,好唔好住呀?」
老細:「還好啦!」與此同時,老細個老婆同個仔係冇理我哋,佢兩個都係自顧自撳電話。
老豆:「多謝你請我個女,記得喺公司射住佢喎!」
射乜嘢呀?咩年代呀?用字好肉酸呀!我已經拉一拉老豆衫袖,笑住話咪講呢啲嘢啦!點知老豆仲烚熟狗頭要同我老細握手,唔使咁樣㗎喎!以為就咁完啦,跟手我老母就接力。
老母:「張生個仔一表人才喎!一定好似爸爸咁叻,今年幾大呀?」
老細個仔繼續撳電話,結果老細代答:「佢15歲喇。」
老母:「嘩,15歲就咁高呀?仲有得高喎!將來一定高大威猛,我個女冇你個仔咁叻呀,佢咩都唔識㗎,你唔好介意,所以我哋成日都同個女講,人工多少唔緊要㗎,學到嘢先至最有用,張生你幫我哋教下佢吖,學下啲做人處事咁樣,佢跟住你做嘢真係好幸運。」
咁唔掂喎!我求其講句唔好阻住人就拉走兩老,笠高帽唔係唔得,但唔好噏得就噏,你點知佢個仔叻呀?人工多少又點會唔緊要?你點知老細做人處事係點呢?打工係雙向,公司出糧畀我,我都有做嘢,有需要擺到自己咁低?
最初我老母唔肯行開㗎,佢問老細張飛幾多號,見到個number後過我哋,又係3個人,係咁話要換飛,想畀老細佢哋入先,明白咁樣做嘅出發點係想幫我喺老細面前加分,但真係太矮化喇,無形中製造咗強烈嘅階級觀念,唔知你哋明唔明白呢種感受?
老細拒絕換飛,我同兩老亦先行入座,慶幸後來老細張枱同我哋隔咗一段距離。
以為大家唔係坐得近就可以安安樂樂飲茶啦,點知我老豆話去廁所,原來走咗去老細張枱,我見老豆咁耐未返已經有啲奇怪㗎喇,望一望果然見到佢企喺老細前面,一百個唔情願都冇辦法,即刻衝過去拉返老豆過嚟。
行到去仲騎哩,我老豆同老細喺度搶緊張單……
老豆:「唔使客氣㗎!大家街坊街里,又咁有緣,你個個月出糧畀我個女,點都要多謝你,呢餐唔好同我爭啦!」
老細:「真係唔使喇,我哋都未食完,仲有好多嘢未叫,未埋單住。」
老豆:「唔怕㗎,我埋咗呢轉先囉!」
我喺側邊極力勸阻,話老細遲過我哋入座,有排未食完,你咁樣即係迫人哋埋單走,咁咪仲唔好意思!擾攘完一輪,老豆終於知難而退,強調下,老細個老婆同個仔都係繼續撳電話,我唔知呢個係佢哋一家嘅相處方式,定係唔想睬我老豆先至搵其他焦點。
我覺得好瘀,好失禮呀!離開酒樓嗰陣同兩老解釋,叫佢哋唔好咁樣做,大家都尷尬,又講到我好差,咩射住咩人工唔緊要,呢啲恭維說話真係too much喇!
然後老豆仲要發脾氣:「你呢啲咪唔識做人囉!佢話唔使埋單係客氣,你頭先做咩撳住我?一百幾十你老豆畀唔起咩?」
我做嘢,公司出糧,係一個公平嘅交易,冇話邊個欠邊個,但係兩老講極唔明,我都唔想嘈喇,之後去返山景附近啲屋邨酒樓飲茶就算,好驚再出現呢種場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