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「夜已在變幻,像鑽石燦爛,但也這麼冷,看千串霓虹泛起千串夢,映著這港灣…」音樂響起,包括我在內嘅一班同事都跟住唱,旁邊一位新入職嘅妹妹仔有啲躁咁問:「咩歌嚟㗎?邊個唱㗎?點解你哋成日聽埋啲歌咁奇怪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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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同佢講呢首係甄楚倩嘅《深夜港灣》,關淑怡都翻唱過,仲唱得好好聽,原唱就更加勁,係日本嘅山口百惠。
妹妹仔:「聽都未聽過,上嚟見工嗰陣留意到公司可以聽電台,仲以為好正好free,點知第一日返工已經聽到你哋播啲歌勁老土。」
唔知大家有冇做過一啲公司可以一路返工一路播歌,或者係開住電台聽呢?而家應該愈嚟愈少,但我哋一路以嚟嘅傳統就係咁,想聽歌咪聽歌囉,有時想聽下新聞或者想聽Do姐做節目就會轉電台,妹妹仔上嚟見工嗰次咁啱聽緊《口水多過浪花》。
我哋呢間公司規模唔大,連埋老細都冇10個人,同事都係由以前一直做落嚟,但你話年紀係咪好大呢?我覺得又唔算,老細46歲,我就39歲,其他同事嘅年齡分佈都係差唔多,大家嘅出生同埋成長年份介乎70至80年代,聽歌嘅集體回憶其實好接近。
「從不知,從不知,何解你充塞我所思,陽光中,無枯枝,何解我心中有秋意…」
妹妹仔:「又咩歌嚟㗎?係咁從不知從不知。」
我:「呢隻係郭小霖嘅《從不知》。」
妹妹仔返咗工兩日,除咗聽電台《口水多過浪花》節目時比較冷靜之外,其餘時間聽老細播舊歌都顯得好唔耐煩,但我哋真係慣咗咁樣播歌,坦白講音量絕對唔大,只係有時啲同事會跟住唱,例如呢隻……
「如何在你心窗一角,朦朧呈現我的愛,縱是驟晴驟雨儘管昏昏暗……」
妹妹仔:「講真吖,如果我見工嗰陣你哋唔係聽緊電台,而係播緊呢啲歌,我一定唔會返!」
其實我明白妹妹仔,有啲人未必接受到工作環境一路聽歌,可能會集中唔到,不過妹妹仔應該唔係呢一類人,因為平時聽電台播新歌時,佢係一樣好投入,所以歸根究底都係唔鍾意聽舊歌啫!
而我哋亦唔算呃佢入嚟做,佢interview嗰陣office的確聽住電台播歌,公司唔係寧靜工作環境呢一點,妹妹仔照計係有心理準備,咁我哋又冇理由因為一個新人而改變咁多年嚟嘅習慣,再重申一次,音量絕對唔大聲,又唔係播粵曲,好似《深夜港灣》、《從不知》、《傾心》等等嘅歌都唔算嘈吵吖,Raidas仲有隻《傳說》,我哋已經冇播呢首咁激昂㗎喇!
一齊做嘢最緊要互相體諒,有次無意中播咗首歌,老細都驚嘈親妹妹仔即刻轉歌。
「Hi 你最近好嗎?身體好嗎?Everything alright?仲有冇時時去睇mid-night show?仲係咪咁鍾意羅拔狄尼路……」
老細:「轉歌轉歌,《影子舞》嘈呀,轉《擦身情緣》吖,靜啲。」
可能勉強真係冇幸福,妹妹仔做到第4日就遞辭職信,當時公司係播住呢首歌……
「風,帶著微笑輕吹,天空裡雲偶遇,難忘是當天你,那默然的相醉……」
妹妹仔:「我頂唔順日日聽呢啲歌,好困擾,我仲未做夠7日,係咪而家遞信就聽日唔使返?」
老細:「林志美《偶遇》咋喎,咁都困擾?自從你嚟咗之後,我已經冇播陳慧嫻嗰首《地球大追蹤》!」
最後妹妹仔當然冇改變心意啦,明嘅,如果我後生廿年,聽到你office播《地球大追蹤》都可能會唔做,所以呢件事冇話邊個啱邊個唔啱,純粹係大家唔夾,我哋冇為妹妹仔改變播歌嘅傳統,妹妹仔亦唔太欣賞呢堆80至90年代嘅歌,冇對錯,純粹個人接受程度問題。
後來我哋要請人代替妹妹仔個位,但由於呢個只係好junior嘅職位,剛畢業無經驗都得嗰隻,咁自然就吸引咗一啲比較後生嘅人send CV嚟,呢次都係個女仔,佢就大少少,26歲,佢上嚟見工嗰陣公司都係播住歌,播緊呢首。
「星期六晚望住天花板,聽住Peter Gabriel,首歌係中板……」
呢個女仔竟然講咗句:「《遍霧遍雨的一夜》?正喎!好耐冇聽過。」
聽過呢首歌唔出奇,但冇諗過佢26歲都可以講得出歌名,原來佢屋企有3個家姐,最大嗰個年齡差距有10年,即係36歲,佢話大家姐未結婚未搬出去前都會喺屋企播歌,細細個聽過好多次,我哋最後請咗佢。
而家office都係一如以往咁播歌,我哋會繼續播舊歌,呢個新嚟嘅26歲女仔都會介紹新歌畀大家聽,個工作氣氛好融洽冇衝突,其實返工最好就係咁,不過都希望之前走嗰位妹妹仔可以搵到自己理想嘅工作啦!(完)
4日先辭職ok啦,都未打破3年前嗰篇短文嘅最快辭職紀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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